方别受这样的苦楚,早日忘了自己,却又在心里隐秘地希望郑夏还喜欢自己。

    郑夏的膝盖还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安知州去拉他,郑夏人高马大的,安知州不是他的对手,怎么也拉不动。

    安知州拿他没有办法,只好也蹲下来,讲:“不原谅你?怎么不原谅你?我们都分开七年,你都三十多岁了,再拖上几年,大半辈子都过去了,还要不要过日子?”

    他渡过苦海,熬到了尽头,为什么还要在小舟上踌躇,而不上岸?

    安知州的手和嘴唇一起发颤,却还是攀上郑夏的脖子,重重地亲了一口郑夏的下巴,只听到郑夏低沉地笑了两声,“安安果然是长大了,都会嫌弃我年纪大了。”

    他要亲安知州的嘴唇。

    安知州的勇气止步于那个吻,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推开郑夏,脸色通红,干巴巴地推脱,“灯,灯灭了。我去看看怎么了,你就在这待着。”

    郑夏举手投降,他知道安知州害羞,也放过了他,不再纠缠于道歉与原谅,反正,以后的生活更加重要。

    安知州哪知道怎么看电表,瞎折腾了一通,也没瞧出什么毛病。拿出手机,切换了号码,群里发了消息,说是旧宿舍的电路老旧,又到了每年夏天出问题的时候,明天才能检修,今天断电一天。

    那就没办法了。不仅是灯,连空调也没办法,安知州问:“要不然去外面凑合一晚上?”

    郑夏一脸坚定地拒绝,“不要,我要在安安的床上睡觉。”

    安知州:“……哦。”

    他心想:郑夏的这个样子,大概这就是越活越过去的典范吧。

    郑夏对安知州一切自己未参与的人生都有兴趣,他的问题太多,安知州也有耐心,一个一个回答了。他的专业,他的经历,还有那一大笔钱。

    安知州撑着脑袋,半阖着眼,漫不经心地说:“拆迁款的那笔钱,我都捐出去了,捐给了我小时候在的孤儿院。”

    郑夏有点心疼他,“为什么捐出去?你自己那时候才多大,又没有亲人支援,多攒点钱才好过日子。傻不傻?”

    安知州微微笑了笑,满不在乎,“他,他要我答应别做那些事。可没办法,我喜欢你,改不了,那笔钱拿着也没意思。而且,我有你的钱就够了。那些钱,能让我活的很好了。”

    他从小就一直缺钱,为了钱挣扎忙碌,可当真拿到那笔数额巨大的拆迁款时,却什么也没有变好。

    因为他缺的不是钱,而是一个家。

    原来他该在一个温暖的安家长大,可是由于一个意外,全都毁了。而后来,只有郑夏能给他一个家。

    事至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他们俩正在讲着话,门口却传来一阵敲门声,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叫唤,“知州!知州,开门啊!我回来了!!!”

    是安知州那个本来不会回来的舍友。

    安知州和郑夏在里头忙的鸡飞狗跳,好不容易才藏好了,安知州才勉强整理好情绪,开了门,门口站了个长相英俊的小伙子,就是淋得像是个落汤鸡。

    安知州装作无心地问:“你怎么了?不是说不回来了。”

    舍友拎着裤脚进来,还抱怨着,“知州你怎么这么冷淡?我都成这样了,你不关心关心我?今天可真倒霉,把女朋友送回学校,准备回家来着,结果车抛锚了,我从外面跑回来的,就回来住一晚。”

    安知州安慰他,“……是挺倒霉的。”

    他更倒霉……

    舍友是个跳脱的性格,一直揪着安知州不放,详细地讲述着今天不幸的经历,顺便定了个饭,洗了澡,幸好安知州反应机敏,先进去把郑夏的衣服收拾了,顺便告诉舍友宿舍停电这个消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