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结果就瞧见裴向雀单脚站在地上,贺原立在门口。

    贺原一愣,打着哈哈讪笑,“我这不是看你生病了,一个人多孤单啊,想来探望探望你。”这句话半真半假,他确实是不太放心,可还有一半的原因,自然是不想再待在淮城了,找个缘由开溜。

    陆郁朝裴向雀走了过去,轻声细语地安慰了几句,又抱起了他,裴向雀的脸贴在陆郁的胸口,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看起来再乖巧可怜不过。

    贺原忍不住又“啧啧啧”了。

    陆郁偏头,冷冷地向这边扫了一眼。

    贺原感觉全身上下都凉飕飕的,呵呵了两声,他和陆郁这么多年来一起打架喝酒的兄弟情份果然不太值钱,要是刚刚这小孩真摔了,他怀疑陆郁得扒了自己的一层皮。

    陆郁低声同他说了两句话,贺原离得不近,没有听清。

    片刻之后,裴向雀抬起脸,对他露出一个友善的笑来,“贺先生好。”

    贺原不服,“怎么你就是陆叔叔,我就是贺先生啊。虽然叫叔叔也有点老吧,不过叫先生更像老头了吧!”

    陆郁瞥了瞥他,摸着裴向雀柔软细密的短发,轻声同他说:“我先出去和他有事要说,过一会再回来,好不好?”

    他缓慢地重复说了两遍,要是刚刚贺原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那现在这个孩子的不同寻常就非常明显了,都是这样的年纪了,怎么可能连话都听不懂。

    陆郁推开门,先让贺原进了书房。书房的布置也和往常大不相同,不再是黑白冷色,而是布满了温暖繁杂的色调。

    贺原打趣他,“你这是怎么了,刚刚卧室就不是你的风格,这书房也是花花绿绿的。”

    陆郁淡淡地回他,“没怎么,才买下的,也没来得及改。”

    “你这在蒙我。”贺原比陆家那四个有血缘关系的人加起来都了解他,毫不犹豫地揭穿陆郁的谎言,“以前就是出去玩,遇到订的酒店装修不合你心意,大半夜地还要出门再找,现在怎么就来不及了?”

    陆郁看起来很陈恳,“人总是会变的,我现在觉得这个颜色风格不错。”

    贺原面带不屑,“你可拉倒吧,谎话说的和真的差不多。估计是你怀里的小朋友喜欢还差不多。”

    其实陆郁说的是真话,他以前喜欢黑白冷色,是因为看着舒服。可现在这种装修风格,又温暖又舒适,很衬裴向雀。

    讲到这里,他的脸色收敛了一些,坐在椅子上转过身,“你和他怎么回事?上一回不是说手还没摸着,现在,这就在一张床了?你的小心肝这个年纪,是不是还是太小了点?”

    陆郁微微笑着,撑着头,不紧不慢地解释,“没有的事。他右腿受伤了,进出不太方便,就暂且睡在了一起。”

    贺原原来也觉得陆郁舍不得动裴向雀,毕竟他和陆郁差不多是一起长大,却从来没见过他这种模样。可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思考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那他,是不是,什么地方有点问题?”

    他问这些是一片好心,若不是亲近是不会愿意问出口的,只是希望陆郁好罢了,连睡眠障碍都是当初贺原硬压着他去看的。

    陆郁眉目低垂,似乎是想了一会该怎么描述,他对贺原是没什么可隐瞒的。

    “他有语言交流障碍,不太听得懂别人的话,也很难表达自己想说的。”陆郁的表情不变,眼神幽深,“不过,你还记得我的病吧?”

    “记得,怎么了?你最近有没有去定期看医生?”

    陆郁摇了摇头,“不用看了,我找到合适的药了,就是阿裴。”他顿了顿,把裴向雀的事详细地讲述了一遍,裴向雀的歌声就是他的治病良药。

    听完了之后,贺原已经目瞪口呆,最后真挚地送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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