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方式,磕磕巴巴,紧张万分,“三,三哥……”

    她在陆宅一贯是个透明人,陆成国死后就更是一声不吭,头一回在陆郁面前有点动静,还是拐带他的小情儿玩游戏。

    陆静媛本来就胆小,此时此刻更是欲哭无泪。

    陆郁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裴向雀才反应过来后头多了一个人,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很欢喜地抱怨,“陆郁,我和,和小媛,玩游戏,总是输。”

    他笑得很天真,似乎只是说着很平常的请求,“你,能不能,帮一帮我?”

    裴向雀有语言障碍,接触的词语要比陆静媛少得多,玩你画我猜是吃了大亏的,所以脸上贴满了纸条,只留了两只乌黑的眼睛,又好笑又可爱,而对面的陆静媛只有额头和脸颊上飘着几张。

    陆静媛在一旁目瞪口呆,因为一般有陆郁的地方她都躲得远远的,不晓得两个人平常怎么相处,很为裴向雀的大胆而担心。

    没料到陆郁竟然点了点头,应了下来,说话时刻意放慢语速,“是怎么玩的?”

    裴向雀结结巴巴地把游戏规则介绍了一遍,和普通的你画我猜不一样,他们只有两个人,所以只能把规则变一变。每个人随机抽一个词语,比划给对方看,如果对方猜出来了,就在自己的脸上贴,如果没有,就贴对方的脸。

    这个游戏规则漏洞太大,全靠着玩家的良心保证自己不会故意比划错。

    而裴向雀和陆静媛又特别老实,本来就是玩个意思。

    陆郁听明白了,坐在裴向雀的身边,朝对面的陆静媛笑了笑,“阿裴的水平太烂,快要输到没地贴纸条了,请一个外援,你不会介意吧?”

    陆静媛:不敢不敢。

    于是,两人游戏变成三个人。虽说有了陆郁的加入,只要陆静媛不是比划得太失误都能猜的出来,可这只能在陆静媛脸上多贴几条,裴向雀又不可能故意比划不出来,所以虽然速度有所减缓,自己脸上还是源源不断地继续贴着纸条。

    很快,两只眼睛都快保不住了,一只贴满了,另一只也岌岌可危。

    就在陆静媛摩拳擦掌,要贴上去的时候,裴向雀忽然扭过头,很委屈地看着陆郁,“难道,难道我,我猜不出来,就要剥夺,我,猜的权利吗?”

    陆郁挑了挑眉,“那你要怎么办?”

    裴向雀才开始说的还理直气壮,可到了后面就越来越小声,“我们两个,现在是一家的,应该,有难同当。刚刚,刚刚都是,我帮你挡了,那么多,纸条。现在……”

    他留下意味深长的空白,而陆静媛快要昏过去了。

    陆郁撑着额头,朝裴向雀看了过去。他现在是个贴了满脸纸条的小妖怪,半点瞧不出本来好看的模样,可就是如此,却能引得陆郁不自觉地想要同意他说的话。

    陆郁总是为他破例,他说:“好。”

    于是,陆静媛手脚发抖地为她的三哥贴上了人生的第一张小纸条,一回生二回熟,她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等到这场游戏玩完,陆郁的脸上也不免飘荡着不少小纸条。

    虽然是陆静媛输了,她也开心极了。

    陆郁揭下小纸条,脸上难免还留有一些印记,他抬着裴向雀的下巴,触感细腻,“帮你赢了游戏,该怎么报答我?”总是该讨要些报酬才是。

    裴向雀的眼神游弋,大约是听懂了,却要陆郁重复好几遍才装作明白过来,“啊?这个,怎么,能要,要报答……”

    陆郁却不顾及他的这些小动作,稍稍用力,俯身对视,看起来严肃,其实眉眼含笑,“哪有这样的好买卖,雇用我都不用付出代价?嗯?”

    裴向雀也没有办法了,他只好凑到陆郁的耳边,自以为轻声地说:“到,到晚上,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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