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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曼自从前天去城外梅林游玩时,不小心摔下树撞伤脑袋,已经昏迷了快两天了。请来看的太医一个个都摇头,说伤势很难判断,能不能醒来全看造化。

    这时候见陆曼终于睁开眼睛,周围的丫鬟们又是惊喜又是忐忑。惊喜的是陆曼总算没有大碍;忐忑的是当时在梅林中,她们都是随行跟在陆曼后面的,这次陆曼受这么重的伤,十有八九得迁怒到她们头上,怪她们护主不周。

    但陆曼一醒来,甚至连自己在哪里、过了多长时间这种昏迷者一醒过来首先会问的问题都没有问,开始时只是极为茫然地望着周围和那几个丫鬟,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丫鬟们又担心了起来,这该不会是撞到脑袋撞傻了吧?

    赶紧禀报了王氏,王氏赶过来,见陆曼的样子果然不对劲,吓得不轻,连忙又让人去请太医来看。

    陆曼在那里像是雕塑般呆呆坐了足有一柱香不止的时间,突然疯狂地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随即变成嚎啕大哭,哭到没有力气的时候,又开始无声而诡异地仰天大笑。

    王氏吓得魂飞魄散,以为宝贝女儿被撞坏脑袋,成了疯子,抓着陆曼的手不停地摇晃:“曼曼,你怎么了?你别吓娘亲……”

    陆曼又大哭大笑了半天,终于渐渐安静下来。片刻后太医赶到,给她搭了脉,查看了头部。

    “夫人放心,令爱既然人已经醒来,便没有大碍。可能是被撞到了头颅,刚刚醒过来时精神上有些异常,但脑袋里面并没有留下淤血暗伤之类,很快就会好了。”

    陆曼刚刚一阵又哭又笑,已经弄哑了嗓子。但并没有像平时一样练武时受个小伤都要哭天抹泪喊疼喊痛半天,而是反过来声音沙哑地宽慰王氏,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沉稳和成熟。

    “娘,我没事,不过是刚刚脑袋痛得厉害,但现在已经不痛了。”

    王氏还是心有余悸,但看陆曼目光清明,神态正常,并不像是疯了的样子,而且太医也说伤势无碍,一颗心这才放下一半来。

    只是,她望着陆曼裹着绷带的脑袋和略显苍白的面容,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就是自己这个女儿,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

    正月下旬,南疆另一个和夏泽接壤的部族,卑蒙族,起兵进犯夏泽南部边境。

    和一向与夏泽友好的格罕族不同,卑蒙族以前就是和夏泽有宿怨的。夏泽三年前被灭国的时候,卑蒙族帮助东越夹击夏泽,事后从东越那里分到了夏泽的一片土地。

    绮里晔把夏泽国土还给夏泽时,顺便将这片被卑蒙占去的土地也强行收了回来。卑蒙王心怀不满,当时慑于绮里晔的威势不敢反抗,也不敢去招惹国盛兵强的东越,只能趁着绮里晔约定的六个月期满,东越军队从夏泽附近撤走的时候,派兵进犯夏泽。

    卑蒙族虽然没有格罕族那么强悍,但人口比格罕族多得多,有三万荆甲军,对于夏泽这种小国来说已经是不小的威胁。

    夏泽兵权现在一半在水今灏手中,另一半在同样久经沙场善于征战的平南公手中。水宣瀚派两人领兵四万,分头南下,剿灭进犯的卑蒙族军队。

    水濯缨本来是想跟着水今灏一起上战场的,被他拦住了。

    “这种南疆部落无非就是凶猛悍勇一点,但不过一群莽夫,跟当初唐啸威的军队根本没有可比性。我们这边军队数量又多,不用你出手,你和齐姑娘在府中好好等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