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里晔还没有走过来,水今灏已经拦在了他和水濯缨之间,本来还想在缨儿出嫁前说点什么警告一下他,临了觉得跟这种人说了也是废话,绮里晔要是会乖乖听着的话就不是绮里晔了。

    一句话不说,出掌就向绮里晔拍了过去。

    周围的宫人们全部被吓了一大跳。虽说有些娇养女儿的人家确实会在新郎上门接亲的时候,故意为难考验一下新郎,几经波折之后,最终才让新郎把新娘接走。不过现在这大舅哥和妹夫可是夏泽的皇帝和东越的皇后啊!就这么在大殿里直接打起来真的好么!

    绮里晔却似是一点也不觉意外的样子,勾起嘴角一笑,顺势接了水今灏这一掌。

    他平日里一向都是一身宽大繁复的大袖长袍,直接拿流云广袖来作为武器,这时候穿着这么华丽隆重的喜袍动起手来,居然也不觉得累赘。广袖浮动衣袂飘拂之间,犹如艳丽的重重云霞飞舞铺展,红影珠光笼罩满室。

    水今灏身上的衣袍远没有他那么繁重,没有什么阻碍,出手毫不留情,招招刁钻狠辣,倒也不是杀招,就是一副很想把他狠狠揪起来一把拍进墙壁或者地板里面抠不下来的架势。

    看得周围所有人都提心吊胆。他们的皇上虽然身份尊贵,但武功在夏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这么跟新郎用十成十的实力动手打起来,今天的接亲礼不知道还能不能顺利进行。

    绮里晔并不还手,只是在水今灏的猛烈攻势下不断躲避后退,嘴角含笑,衣裾带起漫天红影如云掠过,姿态极尽优雅美妙,从容不迫,竟比舞蹈还要美上三分。

    被水今灏逼到大殿角落,终于无路可退时,他这才一翻身飘上大殿高处,在梁下凌空飞掠了四五丈距离过去,犹如一团燃烧的艳丽红云从空中一掠而过,在大殿另一端轻飘飘落下来。

    这动作看过去轻盈飘逸得像是一片羽毛从空中借风飘行,似乎十分缓慢,实际上快如闪电魅影,众人刚刚来得及转过头去看他的时候,绮里晔已经拦腰横抱着水濯缨,站在大殿的另一端,美艳的面容上笑意妖冶。

    “内兄放心,刚才的嘱咐,本宫已经都记住了。”

    水今灏对他的攻击,是给他的警告和示威,而他不还手只是躲避后退,就是表示接受了这些警告。但他最终还是越过水今灏,把水濯缨抢到了手中,则是意味着无论如何,水濯缨他是要定了。

    水今灏被绮里晔脱身开去,飘到了大殿的另一端,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也停了手不再攻击。没什么好脸色地对绮里晔道:“放缨儿下来,去外面轿子旁边等着,朕要背缨儿上轿。”

    送新娘上轿,一般都是由新娘的兄弟来背上去的。水今灏贵为皇帝,本来不应该是他来亲自做这种事情,但水濯缨一向是他的例外。

    水濯缨趴上水今灏的背。从很小的时候起,她还是个三四岁小女孩的时候,每次在外面走不动路嚷嚷着累,已经十三四岁的水今灏就常常亲自背着她。

    这是她长大之后他第一次背她,他的脊背和肩膀还是像她记忆中的一样,温暖,宽厚而坚实。

    重华宫外的喜轿早就已经准备好,是一顶朱帷华盖的檀木八抬轿子,正红色烟光花色锦织金帷幔,以金线绣着丹凤朝阳,轿身通体透雕百子石榴和麒麟送子。轿子四角红绸飘舞,明珠镶嵌,琉璃为饰,奢侈得像一座移动的宝山。

    总算绮里晔还留着最后那么一点点节操,这些衣饰物件基本上是按照喜事风俗来准备的,没在这喜轿上雕个一百零八式春宫透雕。否则水今灏就是把水濯缨送去出家也不会把她嫁给绮里晔。

    唯一有问题的是,这轿子的规格明显不是给新娘一人乘坐的,大得出奇,三个人坐在里面都没问题。

    水今灏背着水濯缨上了喜轿。按照中原风俗,新郎这个时候一般会在喜轿顶上敲三下,然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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