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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今灏派了一批武功最高强的大内暗卫隐藏在她身边保护她。水濯缨让“蛇信”里的人照着齐望月的脸型做了两张人皮面具,虽然没有紫翼做的那么逼真,但用来掩盖齐望月的身份也够了。

    齐望月没有回徽阳,直接从锦州城离开,她自己其实也并不确定到底要去哪里,只是凭着直觉走而已。

    至始至终,她没有再跟水今灏说过一句话。

    她离开的时候是傍晚,水今灏着一身素白的布衣,在锦州城城门上方的城墙上,望着齐望月乘坐的青篷马车缓缓地驶离锦州城,车轮在道路上压出浅浅的车辙。

    这些天来,他跟齐望月说过的唯一一句话就只有对不起,苍白无力得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齐望月不想见到他,他便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包括她离开的现在,也只是像这样站在城墙上静静地目送她远去。

    他从来不是善于死缠烂打的人,更何况就算会死缠烂打,在这种时候也没有什么话能解释,能劝慰,能挽留。

    三年前,齐望月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夏泽复国战争中天天跟在他的后面,他退一步她就进一步,走到哪里都死缠着他不放;他被卑蒙军队俘虏,她半夜只身一人潜进卑蒙营地找他,拼着一身重伤把他救出来;他当上夏泽皇帝,她顶着满朝文武歧视的目光,顶着巨大压力留在他的身边;临盆的时候,她阵痛了整整两天两夜,耗尽全力,为他生下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他一向重情义守承诺,从来没有欠过别人什么,但他对得起锦州七万百姓,却对不起她。

    水濯缨站在水今灏的身边,同样望着下面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的那辆青篷马车,轻声道:“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水今灏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暮色四合,灰云覆盖的苍穹中见不到夕阳也见不到晚霞,只有一片渐渐暗下去的苍茫雾霭,笼罩四野天地。

    刚刚出生一个月的小皇子夭折,卑蒙族被夏泽所灭,夏泽的领土扩大四分之一。短短大半个月里,夏泽接连发生巨变,举国陷入一种诡异的状态,笼罩在皇都徽阳上空的气氛压抑而又复杂。

    为了齐望月的安全,皇后离宫出走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水今灏找了另外一个替身假扮成齐望月,一同回到徽阳。假称皇后因为痛失爱子,悲伤过度而病倒,替身基本上不在众人面前露面。

    水濯缨本来想留在夏泽多陪水今灏一段时间,然而她现在顶着的已经是东仪皇后的身份,虽然夏泽是她的母家,长期留在这里也还是不妥。

    而且现在已近五月,东仪那边的外交礼宴榴月宴快要开始举办了,她最好得回去参加。

    榴月宴本来是为了巩固中原三国的关系,在三个国家之间轮流举办,三年前是东仪,前年是北晋,去年是西陵。

    但自从去年即墨缺登上西陵皇位之后,西陵和东仪的关系已经等同于破裂,即墨缺也不可能来东仪的地盘上赴宴,那等于就是找死。现在参加榴月宴的还是三个国家,不过换成了东仪、北晋和西陵以北的草原国家乌坦。

    乌坦可汗萨尔勒性情暴躁为人粗犷,以前只和接壤西陵关系较好,这两年来萨尔勒的行事风格渐见温和收敛,跟北晋和东仪都建立起了紧密稳定的外交关系,倒是反而跟西陵有所疏远。所以这次乌坦替代西陵,参加了三国榴月宴。

    “缨儿,你回去吧。”

    水今灏看水濯缨犹豫,难得一次主动开口让她回东仪。换做以前,他都是恨不得把水濯缨永远留在夏泽,一直别回绮里晔身边的。

    水濯缨还是有点担心他:“哥,你别太”

    “我没事。”水今灏笑了笑,“你现在是东仪皇后,独自留在夏泽,时间耽搁太长了不好。夏泽边境上有东仪军队压着,不会出什么大事的。‘雀网’要是有发现晏儿的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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