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贴地先给他口中喂了几块糕点和一杯温茶。

    “我给你点的穴道要二十四个时辰之后才会自动解开,你用真气冲穴的话大概快一倍,也就是十二个时辰左右。不过你的脖颈还是可以转动的,吃的东西就在你枕头边,不会饿死你就是。”

    水濯缨接着收起房间里面所有可能被用来割断绳索的锋利东西,只在距离床铺最远的房间门框上插了一把匕首。

    “那边房门上我插了一把匕首,等你的穴道解开了,就可以从床上下来,挪到那边用匕首把绳子割断。当然了,你的哑穴最多三个时辰就可以解开,要是你愿意让暗卫或者宫人们看到你一丝不挂光溜溜地被五花大绑的样子,那也可以开口向人求救。”

    绮里晔凤眸中的火焰和杀气像是能把房间屋顶冲破:“”

    “哦,对了,十二个时辰有点长,你的生理问题还得解决。”

    水濯缨朝四周看了看,没找到合适的东西,去柜子里面翻了一条白色大浴巾出来,裹在绮里晔的某个不可描述位置上。

    “条件有限,你将就一下吧,出恭我就实在没有办法了。要是半中间真想出恭的话,千万忍着点,否则剩下的时间里你恐怕会很不愉快。”

    一边说一边从绮里晔脱下来的衣服里面摸出他那块在岐黄司和问毒司使用的血玉令牌,笑眯眯地走到房间门口,朝绮里晔飞了一个吻,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走了

    这么走了

    走了

    了

    像裹尿布一样裹着一条大浴巾在床上的绮里晔:“”

    水濯缨一出房间,立刻让人去挑了一匹行宫中速度最快的骏马来,直奔崇安。

    那个五湖山庄的少女已经到了皇宫外面,正在岐黄司附近等着水濯缨。

    现在虽然已经是深夜,但岐黄司里面因为经常需要一连多日地熬制药材,必须有人一直守着火,里面十二个时辰都是有人在的。

    水濯缨亮出绮里晔的血玉令牌,让岐黄司的药僮取了“秋水为骨”的解药给她,随即便跟着那个名叫采菁的少女连夜北上,赶往柳长亭所在的地方。

    柳长亭是在崇安北方的瀚州城里遇到偷袭中的毒。水濯缨之前离家出走的路上经过一次瀚州城,但第二天上午赶到瀚州城的时候,发现城里的气氛已经跟之前大相径庭。

    瀚州城坐落在东仪通往北晋的交通要道上,本来是个人口鼎盛,繁荣安稳的商业城市。但现在,大街小巷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多了许多一看就是行走江湖的人。

    有些一看就是出自一个帮派,一大群衣着相似的人带着刀剑,大刺刺地坐在街边的小摊上喝酒吃肉,把小摊摊主震得战战兢兢;还有些是独自出行的闲散江湖客。虎背熊腰满脸横肉带着大铜锤的壮汉,背上斜插一对长剑长衣飘飘的少年剑客,银须皓发仙风道骨身上挂着个酒葫芦的老者,腰间插着拂尘眉目间隐含煞气的黄袍道姑,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人都有。

    江湖人到哪都可以看得到,但这么多人集中在一个城市里面出现,倒是十分少见。

    水濯缨虽然奇怪,这时候也没有时间多问。采菁带着她到了瀚州城偏僻街巷中的一家小院子里,里面还有十来个五湖山庄的人,有几个也是水濯缨之前见过的。

    “解药来了!”

    采菁带着水濯缨风风火火地冲进小院子,里面五湖山庄的众人早就已经急得火烧眉毛:“快快!庄主已经危险了!”

    柳长亭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坐在一只极大的木桶中,身上什么也没有穿,脸色不像一般中了毒的人那样发青发黑,反倒是苍白得出奇,色泽近乎透明,像是肌肤变成了一层薄薄的冰,有种不似真人的诡异感觉。

    木桶里面装满了清水,然而就在水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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