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齿地站起身:“本汗去杀了即墨缺那个灰狗日的!”

    当初他用十万军队从即墨缺手里把汀兰换过来,现在汀兰已经一心忠于他,即墨缺竟然还对汀兰旧情未断,图谋不轨,甚至想要强行玷污她,给他戴绿帽子!

    汀兰连忙拖住萨尔勒,哭得更厉害,苦苦哀求:“不求可汗给臣妾留一条生路要是传出去被族人知道了,臣妾就不能再侍奉可汗了”

    乌坦的律法对于女子十分严厉,女子婚后对丈夫不忠,一旦事情暴露被发现的话,偷情的女子要被族人用乱石活活砸死,而男子那方最多只要赔一大笔钱给丈夫就可以了事。即便女子并非出于自愿偷情,而是被迫遭到玷污,也没有什么两样。只要被其他男人侵犯,就注定了一个乌坦女子悲惨的命运。

    汀兰作为乌坦可敦,针对她的刑罚更加残酷,已经不只是痛快被砸死那么简单。即墨缺是西陵的皇帝,萨尔勒要去找即墨缺算账的话,不可能不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也就意味着,众人都会知道乌坦可敦遭到了西陵皇帝的染指。至于这染指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别人又没看见。不管有没有发生实质性的事情,汀兰的名声都算是毁了。

    即便不用受那些残酷的刑罚,乌坦人也断然不可能容忍这样一个女人继续当他们的可敦。乌坦是没有冷宫这个概念的,当过可敦又被废黜的女人,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萨尔勒被汀兰这么一哭求,这才冷静下来。

    他知道汀兰没有背叛他,即墨缺也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现在并无怪罪汀兰的意思,甚至对她十分心疼,自然不可能让汀兰去死。

    而且即墨缺也不是他想杀就能杀的。即墨缺身边高手暗卫无数,即便这里是他的地盘,也未必能够得手。即墨缺作为西陵皇帝,他在乌坦杀了即墨缺的话,必定会导致西陵和乌坦起争端。乌坦的国力和西陵相比尚有不如,一旦开战的话,对乌坦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但是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咬牙恶狠狠地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过那杂种?”

    汀兰忍住了哭声,哽咽地摇摇头。

    “可汗息怒西陵皇帝毕竟并没有真的对臣妾做什么,不如还是算了”

    “不可能!”萨尔勒大怒,“他没有对你做什么那是因为还没来得及,要不是这里正好有人,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草原上的汉子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自己的女人被欺辱了还要忍气吞声,那比最懦弱的绵羊都不如!”

    汀兰微微蹙眉,半劝解半安抚地拉住他的手臂。

    “臣妾知道但是我们中原人有一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不是忍气吞声。可汗想要找西陵皇算账,并不一定要急于一时。现在西陵皇并不知道可汗已经得知了他的所作所为,可汗也不用让他知道,就像在树林里面猎狐狸一样,猎人隐藏身形在后面慢慢跟着狐狸,等到狐狸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找准了位置和时机,最终才发出致命一箭。这个时机可能要等上很长时间,但总会等到的。”

    萨尔勒虽然性如烈火脾气暴躁,但也明白汀兰的意思。即墨缺并不知道他已经被人视作仇敌,等于即墨缺在明处,而他们在暗处,这样一来,他们自然是有优势的。

    汀兰的声音放得更加诚恳:“臣妾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乌坦的发展兴盛,可汗还是以大局为重。只要乌坦强大起来,比西陵更加强大,可汗便能痛痛快快地为臣妾讨回这个公道。”

    萨尔勒出了一口长长的粗气,抚摸一下汀兰的头发,拍了拍她。

    “还是你懂事。你放心,只要这草原上的太阳升起来一天,本汗就一天不会饶过那个狗杂种。他的脑袋会被插在木桩子上面,竖在库里的大门口,他的女人会被乌坦的战士们一个个地轮暴,让他知道欺辱本汗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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