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里仿佛只是持续了一眨眼的时间,然后便被耳边传来的一阵嘈杂的声音慢慢拉回了神智,有人正在用极其急切的语气,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并且摇晃着她的肩膀。

    “楚漓!醒醒!楚漓!”

    楚漓眼前的影像慢慢地清晰起来,视野中是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容,正带着焦急的神色俯视着她。

    她脑子里晕乎乎的,像是刚刚从一场极深的沉睡中醒过来一样,半天反应不过来。第一个感觉就是脖颈上一阵疼痛,像是被谁掐过喉咙一样。

    然后才去看面前那张俊美面容,等到终于认清楚那是聿凛时,下意识地便伸手出去想要推开他,并且往后退去。

    “小心!”

    聿凛一把拉住她。楚漓这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不在亭子中央的石桌旁边,而是到了亭子边缘。亭子是临水而建的,在玉漱宫里的一片池塘上面,她的脚下就是冬日里已经结冰的水面。只是那冰面上破出了一个大窟窿。

    “怎么回事?”

    楚漓还是感觉一片茫然混乱。刚才发生了什么?

    聿凛定定地望着她,没有回答,那脸色十分怪异。

    楚漓下意识地感觉不对劲,这时候她的视野已经清晰了起来,朝四周望去,周围全是聿凛的护卫,像是刚刚出了什么大事。

    “莫秀容呢?”

    她突然发现没有看到莫秀容,询问地看向聿凛,聿凛把目光转到了亭子下面的池塘岸边。

    楚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倒抽一口冷气。

    池塘岸边,全身湿透的莫秀容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两个护卫刚刚把她从冰面上被砸出来的窟窿里面捞出来,拖到岸上。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眼睛是睁着的,直直仰望着天空,喉咙上深深地插着一根簪子,在身上浸泅开一大片模糊的血色,很显然已经死了。

    那根簪子正是楚漓进宫时头上戴的。

    西陵,皇宫,端华宫。

    已是深夜时分,水濯缨就寝的隔壁房间里灯火明亮,即墨缺披了一身暗紫色锦袍,坐在桌前看奏折。

    只要水濯缨醒着的时候,即墨缺一般都在她身边陪着她。不过这个时辰水濯缨已经睡下了,他有的时候没那么早睡,为了不打扰她睡觉,便会到别的地方处理政务,但总归还是在她的隔壁房间。

    外面传来极轻的敲门声,即墨缺随身伺候的太监小鸣子走了进来,压低声音道:“皇上,皇后娘娘想见您。”

    即墨缺待在水濯缨这里的时候,皇宫里那些妃嫔们都很识相,从来没有敢找上门来求见的,言皇后这倒是第一个。但她说有急事要禀报皇上,现在即墨缺又没有陪在水濯缨身边,宫人们还是进来通报一声,见不见那就要看即墨缺了。

    出乎意料的是,即墨缺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站起身来。

    “让她进来,去侧厅。”

    即墨缺到侧厅的时候,言子衿已经等在那里,对他盈盈行了一礼。

    “臣妾本不该在深夜打扰皇上,但皇上除了上朝,只有这时候不陪着夫人,而且臣妾有要事必须禀报皇上,望皇上恕罪。”

    即墨缺平和地望着她,像是早就已经猜到她会说什么,只是等着她开口而已。

    “无妨,你说。”

    言子衿低下头。

    “臣妾罪该万死,今天臣妾带进宫里来的那个太监,其实是东仪皇帝和五湖山庄庄主那边派过来的伽印族王族人,可以解开夫人身上的迷情幻术。臣妾在五湖山庄庄主的逼迫下,不得不带了此人进宫,但臣妾不愿意隐瞒和背叛皇上,所以特此来向皇上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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