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一次他的真容,就是这个人。”

    即墨缺摆了摆手:“把尸体处理掉。在宫里另外找一个跟这人身形相仿,容貌也合适的侍卫或者太监,带上这张人皮面具,扮作这个人。”

    言子衿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皇上是想让东仪皇帝和五湖山庄庄主那边仍然以为他们的人还在宫中?”

    “对。”即墨缺说,“这段时间里,你多带着假扮者去跟缨儿说话,靠得近一些也无妨,东仪皇帝和五湖山庄庄主在皇宫中都有眼线,会以为缨儿的幻术已经在解除。”

    言子衿不说话了。那边以为水濯缨已经清醒过来,而实际上她仍然处于幻术当中,那么如果即墨缺借着她的名义传消息出去,东仪皇帝和五湖山庄庄主就会信以为真。这显然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一并对付那两人。

    不过后面的计策即墨缺肯定不会告诉她,她也就识相地不再问。

    北晋,邺都皇宫,玉漱宫。

    楚漓不顾聿凛的阻拦,跌跌撞撞地从亭子上冲到下面池塘岸边,在近处看清了插在莫秀容喉咙上的那根赤金镶嵌碧玺簪子。

    那的确是她的簪子。她不喜欢在头上带太多首饰,簪子发钗一般只用单独一根,这一根便比一般簪子长些重些,否则压不住。

    金簪簪尾锋利,用来扎进人柔软的脖颈绰绰有余,正刺破了大动脉和气管。莫秀容满身淡红色的血水,在寒冬腊月冰冷的空气里,很快便凝结出一层薄薄的血冰来。

    楚漓微微颤抖着,回头望向后面跟着她下来的聿凛。

    “我不是我杀的她”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眼前这一切迹象,都很明显地昭示着,莫秀容就是她杀的。

    是她把莫秀容单独带到了这边来,而且还是一副要对莫秀容兴师问罪的架势,完全有这个杀人动机。即便她本意不想杀人,在争执中两人扭打了起来,扭打中她抽出自己的发簪,下重手扎进了莫秀容的喉咙杀死莫秀容,这也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唯一一点就是刚才众人赶过来时,她是神志不清的。但她的脖颈上有被掐过的痕迹,衣服头发散乱不堪,也可以理解成她是在打斗中被莫秀容弄晕了过去。

    聿凛脸色很沉,紧蹙眉头望着楚漓。

    他在玉漱宫门口等了足有半个时辰,还是没等到楚漓回来,觉得不对劲,走过去也没有听到楚漓和莫秀容说话的声音。到了亭子里一看,才发现楚漓倒在亭子临水一面的边缘,而莫秀容已经落进了池塘里面。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不是我杀了她”

    楚漓又是恐慌又是害怕,声音里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她以前也没少见过死人的场面,但看着别人杀人,跟自己可能刚刚亲手杀了一个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就算莫秀容死了没什么,但她一死,就意味着齐妃的病没有人治疗,最后也要跟着死。

    “先别怕。”聿凛沉声说,“你冷静下来,把事情如实说一遍。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楚漓的声音还在抖,“我把莫秀容带到这个亭子里来,只说了一两句话,听到后面有响动传来,莫秀容一脸惊骇地盯着我的背后看,我一回头,就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什么都不知道了,刚刚你叫我的时候才清醒过来”

    从莫秀容看着她背后的反应来看,她背后十有**是出现了其他人,就是这个人袭击了她,杀了莫秀容,并且制造出是她在打斗中杀害莫秀容的假象,把杀人的罪名栽赃到她的身上。

    然而这终究只是她自己的一面之词,聿凛会不会相信她,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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