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缨的下巴。

    “那心肝宝贝儿最好快点,现在不开始,过来就得到后半夜了。”

    水濯缨抽了抽嘴角,不得不跟着他往他们自己的房间里走。按充足的时间计算的话,两个时辰应该也就差不多了,那她还能陪两只包子睡一个晚上。

    结果她乐观预估的这两个时辰,被绮里晔拖进十九狱里之后,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不平行的扭曲时空,根本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到最后脑海里记得的,就是她一头倒在床铺上,天昏地暗,什么意识都没了。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片明亮的阳光从窗棂里照进来,绮里晔在旁边笑眯眯地叫她:“心肝宝贝儿,再不起床,出发去燕岭的时辰就要晚了。”

    水濯缨猛然睁大眼睛,像是被电到了般,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身来,目光在满房间的阳光上停了三秒钟,转过来瞪着绮里晔。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绮里晔凤眸中带着笑意,显然是心情极好:“不然呢?”

    水濯缨抓起一个枕头朝他砸过去:“你答应我让我去陪墨墨和妖妖睡的!”

    “这又不能怪我。”绮里晔一脸无辜,“你完了之后倒头就睡,一睡一整个晚上,中间一次也没醒过,我叫你都没有反应,那我把你带过去有什么用?”

    水濯缨:“”

    北晋,邺都,太子府。

    楚漓整个人蜷缩在床铺深处,能盖的被子毯子全都盖在了床上,但还是瑟瑟发抖地打着寒战,上下牙关都在咯咯相击。

    她之前只是装病,但自从上次聿凛来见过她一面之后,愤怒加上恐惧加上焦急,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现在这种春寒料峭乍暖还寒的天气又热别容易生病,连着几天没穿好衣服盖好被子,本来身体一向健康,这一次竟是真的病倒了。

    她属于那种平时不容易病,但一病就是病如山倒的类型。这次生病来势汹汹,全身像是打摆子一样,一会儿感觉发冷一会儿感觉发热,冷的时候穿多少衣服盖多少被子都还是直发抖,热的时候全身像是火烤一般,恨不得被冻在冰里面才舒服。

    之前装过一次病,聿凛大约已经吩咐过看守她的那些侍卫不用管她玩的这些花样,以至于她现在真的生病了,也没人相信她。中午给她送饭的侍卫看见她缩在床铺上抖成一团,只是多看了一眼,就照常放下东西出去了。她现在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去叫喊吵闹,闹了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用。

    到了下午的时候,发冷的感觉消失了,又开始发起高烧来。楚漓把房间里面的所有凉水都倒进浴桶里面,整个人泡了进去,才勉强好受一些。虽然她感觉她现在的体温已经算是高烧,只凭物理降温根本不够,但她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晚上送饭的侍卫和丫鬟进来,见中午的午饭楚漓一口都没动,在浴桶里面泡着凉水,一张脸还是烧得通红,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终于意识到她这一次不像是在装病,连忙去禀报聿凛。

    聿凛来了之后没有进去,只是面无表情地在房间门口看了片刻,一双冰冷的眼眸幽深得看不见底,沉声吩咐道:“去请个太医过来给她看看。”

    说完便转身走了。

    太医很快便到了太子府上。楚漓这时候只勉强留着一点意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时,不由得一怔,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是你?”

    来人竟是延止。她记得之前延止只是一个资历尚浅的小医官,但现在延止身上穿的竟然是太医院品级最高的官服,而且太子府能叫他过来看病,说明他的医术在太医院里已经是首屈一指的了。

    “是下官。”延止低头恭敬地道,“承蒙太医院的栽培和提拔,下官如今已经是太医院正五品提点,请楚姑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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