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方的密林中哗啦一声,有一个黑影蹿了出来,即墨缺反射性地横剑在前,随即才发现那只是一头被他们惊动的野鹿。

    寒光一闪,水濯缨手中匕首飞掷过去,正中那头野鹿的一边后腿。它哀鸣一声,跌倒在地,水濯缨连忙上去按住了它。

    即墨缺愕然:“你干什么……”

    “把外袍脱下来!”水濯缨压低声音催促道,“快点!”

    即墨缺怔了一瞬,脱下身上的白色外袍,水濯缨一把夺过来,兜头套在那只野鹿的身上。随即拔出野鹿身上插得并不深的匕首,在它后腿上拍了一记,野鹿吃痛,一瘸一拐地往密林深处逃去,身后留下点点血迹。

    “上树。”

    水濯缨言简意赅地指了指他们身旁的一棵参天巨木。两人攀着树干上缠绕的古藤,刚刚到达高处的一根粗大枝桠躲好,下面的褐衣人们就追到了。

    这时候夕阳已落,树木遮天蔽日的密林中更是一片幽暗,朦胧的光线和杂乱的草木里,只能隐约看到树林深处有一个白衣影子正在越逃越远,而且所到之处血迹斑斑。

    那些褐衣人没有多想,朝着白影追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暮色昏暗的密林中。

    水濯缨等到褐衣人们的身影走得看不见了,这才略松一口气,转向即墨缺,从身上残缺不全的襦裙上撕下轻纱来,准备给他包扎伤口。

    “璟王殿下,失礼了,只要不留下血迹就得立刻离开这里,那些褐衣人一旦发现那只是头野鹿,马上就会折返回来的。”

    即墨缺拦住她欲撕自己裙子的手,轻声道:“贵妃娘娘身上已经衣衫不整了,用小王的衣服便可。”

    正值初夏,他身上只有外袍和里衣,外袍脱了,里衣再撕大半截下来包扎伤口,看过去便狼狈不堪,但气度仍然十分温雅谦和。

    西陵璟王一向有“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名声,看来并不是虚传。

    两人落下地来,水濯缨正要往行宫的方向走,即墨缺拦住她,摇了摇头。

    “不能直接回行宫。追杀小王的人为数众多,这只是其中一拨而已。既然刚刚已经有人拦在了去行宫的路上,对方料到我们会回行宫,必定会在这个方向布下埋伏,我们最好绕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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