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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芳上午八点半来到交谊舞台下,台上台下的目光一起投向她。温芳虽然不是万人瞩目的人物,也是不少人关注的人物。她是状元的妈妈,前旗陪读的女人们关注她,乌盟陪读的女人们关注她,所有陪读的女人们关注她,羡慕她,连她住的小区里的街坊邻居也关注她,羡慕她,公园里跳交谊舞的男男女女也关注她,羡慕她。

    柔和的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戴了一个光环,很是耀眼,很是炫目。

    人们看见温芳棕黄色的皮风衣衬托着卷曲的长发显得两脸更富有青春的光彩,再加上灿烂的微笑,给人温暖、阳光的感觉。黑高腰马靴和黑色的打底ku很好地勾勒出她修长的腿部曲线。人们心底都会说:这女人多有福气,状元的妈毕竟是状元的妈。

    温芳来包头、来东风公园、来这交谊舞台下已经半年多了,她逐渐为许多家长所认识,她也早已熟悉了这目光,她也很享受这目光。就像一个大牌明星熟悉鲜花、掌声和红地毯一样,就像国家元首熟悉海陆空三军仪仗队和国歌礼炮一样。

    温芳看见台上跳舞的有那一对北京知青下乡来到北国一机厂工作退休的老夫妇,有那一对因为跳舞双双离婚又重组家庭的夫妇,有那因为陪读跳舞和一机退休老工人结婚的老夫少妻,有冯巧兰和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有那个四十五六岁专门邀请同性跳舞的女人,有那个矮个子小老头正在教一个比他高出一头多的壮实的女人跳舞。还有一机厂退休职工的男男女女,也有一少部分其它单位的退休男女。他们有的有固定的舞伴,有的没有固定的舞伴。

    台下站着许多跃跃欲试的男女,有的是等待自己的舞伴,有的是不敢邀请女舞伴,有的是偶尔过来看看没有交费不好意思跳舞的男女,有的是想跳而不会跳的。当然,台下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站的多岁是陪读的女人,多数是乌盟丰镇的、凉城的、兴和的、商都的、化德的、卓资山的、察右前旗的、察右后旗的、察右中旗的、四子王旗的陪读的女人。能在台上跳舞的大多数是有工作的,即使单位扣一部分工资仍够娘俩在包头生活。说她们是心宽地跳舞吗?不,她们每个人心中背着一个十字架,那十字架就是在包头一机一中苦学或不怎么苦学的孩子,她们是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用跳舞来驱散心中的孤独和寂寞的。站在台下不跳舞的陪读女人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丈夫挣钱养家,自己陪读孩子的比较保守的女人;另一种是自己有着社会地位和较高收入的高傲的女人。

    陪读的女人要数察右前旗、丰镇市和凉城县的最多,但是前旗的陪读的女人大多数在外面打工,在一机一中附近的饭馆里做着早点工。因为早点工都是从早晨五点半到上午十点半,不影响给孩子做饭,又能挣个千二八百的,给孩子把早点钱和蔬菜水果钱赚回来了。也有一部分在附近的旅店里做着清洁工,只有安静在哈达道小学找了一份临时代课的工作,这算是最好的工作了。丰镇市和凉城县这两个地方的陪读女人最多,打工的最少。所以,舞台下聚集最多的是这两个地方的女人。

    温芳来到台下,来到前旗陪读的女人们中间。这时,做完健身操的王淑芳也走过来了。陪读的女人们都知道王淑芳开着食宿班,每月收入七八千,她丈夫也来包头了,开着个肉铺,她的女儿李胜男也是全年级前五十名的好学生。陪读的女人们羡慕温芳,她们知道温芳的儿子汪洋考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那只是时间的问题。陪读的女人们也羡慕王淑芳,既能挣钱,孩子学习又好,所以她们看见王淑芳什么时候走路也是抬头挺胸、步履沉稳像一个女将军。其他的女人们觉得孩子的学习成绩也没有她俩的孩子好,自己也没有能力像王淑芳那样挣钱,因此,其他的陪读的女人们总是畏畏缩缩、郁郁寡欢的样子,她们形影相吊顾影自怜,连中学高级教师高中物理老师舒文婷处在她们中间也是郁郁寡欢的样子。

    “王淑芳,你们男男的户口也牵过包头来了吧?”温芳笑着问。

    “嗯,迁过来了,迁过来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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