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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读的女人们很苦,甚至很可怜。

    大部分陪读的女人们为了让孩子吃得更好点儿,穿得更好点儿,都出去打工挣钱。但是她们也知道再缺钱,钱再重要,也没有孩子的学习重要,也没有给孩子洗衣服做饭重要,更没有陪孩子学习重要。因此,她们打工往往是选择饭馆的早点工。饭馆的早点工时间都在凌晨五点到上午十点半左右,一点儿都不影响给孩子中午和晚上精心地做饭。也有一部分人做旅店的保洁员,工作时间是上午八点到十一点,下午是两点半到五点半,也不误给孩子做午饭和晚饭。做旅店的保洁员和饭馆的早点工工资基本一样,都在八百到一千二百元之间。早点工和保洁员的差别是:早点工是负责人们吃前吃后的工作,保洁员是负责人们睡前睡后的工作。吃完饭后杯盘狼藉的餐桌惨不忍睹,可只有保洁员才知道人们睡觉后的床更是羞于目睹。张雅琴是既收拾过饭后杯盘狼藉的餐桌,又收拾过旅店床单上无数的阴毛和一滩滩的*。

    陪读的女人们像王淑芳一样开食宿班挣大钱的毕竟是少数,像安静一样去小学代课,去培训机构讲课的也毕竟是少数。王淑芳自己既当采购员又当厨师,还当老板,每月挣七八千,虽然苦点累点,但那是自己给自己打工,不受任何人指挥,不看任何人脸色,每月七八千的收入鼓励着她干劲冲天;安静虽然没有王淑芳那样的大手笔大气魄挣大钱,但安静干的是体面的脑力劳动工作,何况她还能每月领到原单位四五千块钱的工资呢。

    陪读的女人们最潇洒的是温芳,老公开车每月几趟跑下来总能挣个万儿八千的,何况儿子是学校公认的状元,从高一到高三这三年来在历次大大小小的考试中百分之九十的成绩是全校的第一名,因此,温芳常常是脸上带笑,手中有钱,心中有底地出入于菜市场、商场、超市,没事的时候到东风公园交谊舞台上翩翩起舞。

    陪读的女人们也有不打工的,不过占少数。这些不打工的女人们多数是自己和丈夫都有工作,自己因为陪读,原单位要扣掉一部分工资,扣她们所挣工资的百分之三十到五十的不等,各地区各单位各人因种种原因有所不同。但这些女人也痛苦,因陪读离开了丈夫,离开了家,离开了工作单位,不得不被扣掉了本来属于自己的工资,这样的损失也是心中难言的痛。孩子听话的,学习好的,一切损失也觉得值了;孩子不听话的,学习不好的,那么一切的损失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陪读的女人们有三苦:离家苦,挣钱苦,陪读苦,其中陪读之苦最苦。陪读的女人们大多数在四十岁左右,孩子们十七八岁,真正可谓是青春期撞上更年期。更年期在青春期面前也不敢更了,孩子的学习,孩子的分数,孩子的名次,孩子的前途是压倒一切的大事。什么分居呀,工作呀,工资呀,更年期呀,哪算得了什么?

    陪读的女人们陪过一年后,大多数有了病:有得癫痫的,有神经衰弱的,有得冠心病的,最多的是内分泌紊乱,最严重的是舒文婷得了乳腺癌。内分泌紊乱大夫说是由于缺少性生活所致,得了这种病除了每月月经不调、不多外,还有点脸红,羞于对人启齿。

    陪读的女人们大多数晚上睡不好觉,白天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像孤魂野鬼似的失魂落魄,晚上陪孩子学习到十二点钟,不敢看电视,不敢玩手机,不敢来回走动。早晨五点半起来给孩子做早点,看着食谱,变着花样给孩子做早点做午饭和晚饭。

    安静自从迷上了拉丁舞,渐渐地学会了拉丁舞。每晚八点当女儿去上夜自习走了的时候,她就匆匆地来到东风公园南门前的那块广场上,融入跳舞的队伍中。广场上十多分钟就聚集了一百多热爱舞蹈热爱运动的人们。跳舞的人们仍然分两拨,靠北面的是跳民族舞的,靠南面的是跳拉丁舞的;跳民族舞的有一百多人,跳拉丁舞的有三十多人。安静喜欢跳拉丁舞,人们也都喜欢跳拉丁舞,只是因为拉丁舞难跳,因此大多数人们尝试跳几下跳不了,也就作罢。安静喜欢这种自由奔放、激情四射、张扬个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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