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锣,葛牧才把指上悬浮的灵火熄灭,把虎骨草放在床头,躺下睡觉。

    夜间呼吸也能为虎骨草提供少许的阳气。

    后来两天葛牧把酒坊的事全部委托给了柳相臣,自己只管修行、培育虎骨草,因暂时还不缺银子,就比叔父葛复远刚亡故那时候忙脚乱的日子轻松得多了。

    偶尔到街上闲逛,西蜀士子来靖城辩论治策的事情已经坊间传开,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婆子都要议论两句。

    但想瞻仰西蜀士子风采的葛牧、到了五柳学宫却没见着人影,说是到靖城第二盛景“十里桃花铺”赏花了,与之相比五柳学宫的士子可谓是枕戈待旦,到这时候还在温书补习,学宫气氛紧张得过头。

    “真没想到如今的陇西道士子会要脸!”葛牧不吝赞赏,但换来的却是学子们的白眼。

    也唯有书读不进去的王奴儿此时愿意搭理葛牧,两人坐到柳荫底下,往婀娜的女学子那边儿打量过去,王奴儿冷不丁问了句:“牧哥儿,你说今年咱们陇西道的士子能赢么?”

    “哟,你都关心这事儿了!”

    “我家里做绸缎生意的,肯定要进西蜀的锦绣,那些大字不识的蜀绣贩子都在我爹面前显摆此事,你说气人不气人?咱也得要面子。”王奴儿摘了片柳叶擒在嘴里,愤愤然道,

    “问我不是白问,据说辩论治策用的都是翰林院文章里的条目,我跟柳秀才可没学过这个。”

    “别人都说赢面不大,不过这回正德这小子非常上劲儿,我很希望他能赢了。他要能赢,我就给他当马骑!把以前欺负他的、都给他还了。”

    葛牧拍着王奴儿肩膀,“仗义!”

    跟葛牧一起长大的靖城少年不管平时如何胡闹,遇事还是一致对外的。葛牧转过头,爬满花藤的廊苑底下,赵正德正握着一本书亦步亦趋地跟在章明安后面,面色紧绷着,时而抬起头面做思索一会儿,模样极是专注。

    或许葛牧修行时候也是如此。

    道不同。

    但许多东西相同。

    他背靠着柳树闭起眼道:“我也希望正德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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