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谓么?”

    “无所谓么?”

    老妪哑然,半晌转过头来看了看我俩,问师父

    “他俩谁是?”

    “有所谓么?”

    老妪猛地站起身来

    “无所谓么?”

    我和师兄当时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就记得那个大和尚这么问过一次,今天这个老太太也问了一次。后来我想,如果当时我们听懂了,师兄……也不会死,该死的,也许是我……

    那老妪拉起身旁的少女“子卿,这是我的一位故友”老妪说着看了一眼师父,接着用手指了指我和师兄“你陪这两位小侠,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景,我与他们的师父,还有些事要商量。”

    子卿点下头,冲着我和师兄笑了笑,就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我和师兄齐刷刷的看向了师父,师父哈哈大笑“还不快去!你俩好意思让一个姑娘在门口等着?!”

    我和师兄屁颠屁颠的跑出来,跟着子卿去了去昂长安最好的酒楼,叫啥我早忘了,只记得我吃的都要撑死了,我师兄死撑着假斯文,后来和我说他当时都要馋死了。

    哦对了,我没想到的是,子卿的师父就是那一任长歌门的门主,不过我当时惊讶绝对不是因为我和子卿是一门,因为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我师父是长歌门的,我和师兄惊讶,是因为长歌门是江湖第一大门派,虽然这和长歌门投靠朝廷,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也是这层关系,长歌门才到了今天这步田地……这些都是后话了。我们当时还小,以为我师父和子卿的师父是老相好呢,因为这个玩笑还被子卿罚了几杯酒,记得当时也灌她酒来着,她每次喝酒,都会脸红。

    子卿一生没离开过长安城,可惜我也没走过多远的路,好多的风景,没有讲给她听,是我不对。

    我们三人饮酒贪杯,一时兴起,结了账,就相约要武学较量,师兄说我们江湖儿女,高来高去,不如就在屋顶对决。

    三人点脚上房,几下就窜上了客栈的屋顶中脊,此时日落西垂,我只记得一抹红色照遍了万户千家,光影跳动着,最后落在子卿的脸上,那一刻,她像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接下来的对决,我没有资格出战,人家是大师姐,得对战大师兄。大师兄当时还闷骚着呢,让子卿先手,子卿也不客气,飞身就刺,大师兄和我直接就傻啦,大师兄摆剑挡下子卿的攻击,立刻喊停,接着我们三就坐在屋顶上开会,大会得出了一个结论:我和师兄练的,都是长歌门的招数。

    子卿这会儿再看我俩,眼神就不对了,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很复杂吧。

    “我长歌门,历代门主,都姓杨,到我师父这,却改了规矩,你们知道为什么?”

    子卿问了个问题,可是我们师兄弟真不知道,摇了摇头

    “我师父有个师兄,我得叫师叔了。现在看,应该是十八年前,在长歌门大摆退隐大会,要金盆洗手,可是最后他没洗,还把金盆给踹碎了。他是老门主的儿子,尽得长歌门的武学真传,本就是准备接替老门主的位置,所以剑法绝伦,武功盖世,他要去哪,没人拦得住。敢这么说,是因为他离开长歌门之后,直接去了皇宫,捋走了太子,扬长而去。”

    说完这个故事,子卿长舒了一口气,我记得那时太阳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下了,屁股下的客栈,传来阵阵的喧哗声,远处不断地有人家点亮了灯火,漫天星光闪烁,万家灯火中,子卿低着头。

    “我想我知道你们的师父是谁了,就是不知道……你俩到底谁是谁……”

    我和师兄都没说话,我俩现在明白了,那大和尚问的是什么意思,那老妪问的是什么意思,我俩都明白了。我忘了那天晚上后来在屋顶上发生了什么,我就记得,我和子卿,借了五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