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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驾——滚开!”

    京师重地,纵马闯市。

    高头大马后套着华贵的马车,没有族徽,没有标记,可敢在京城这样放肆的,必定是连京兆尹都得罪不起的人家。

    街边摆摊的小贩还算好,可被快马吓到的行人,跌落在地的,或是撞在一起的,伤的有,伤的重的,更多。

    谢池春秀眉一蹙,按了一把腰间雁翎刀,足下轻快了三分,身形一动,冲着仍在疾驰的马车,扑了上去。

    横在车辕上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被踹下马去,谢池春牟足了劲儿,才将马车停下来。

    她拍拍手,左手在车辕上一撑,侧身跳下来,往回走了三五步。

    先前被踹下马车的公子,跌的不算轻,竟吃痛的半天没能站起身。

    此时见这“行凶”之人大摇大摆的走回来,他强撑着站起来,端足了架势:“混账东西,连我的马车也敢拦,不要命了吗?”

    谢池春盯着这公子看了半天,嚯了声:“我说呢,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在闹市纵马疾驰,原来是武安伯府的二公子。”

    “你既认得我,还不快滚……”

    “嗯?”谢池春音调沉了沉,雁翎刀已出鞘三分,“徐广明,你可看清楚我腰间的这柄雁翎刀,想好了,再说话。”

    徐广明的声音戛然而止,正是因为,他看见了那柄雁翎刀。

    这是个女人无疑的,这京城中,敢佩雁翎刀走街过巷的女人……

    锦衣卫北镇抚司七品总旗——谢池春。

    这女人,六年前救了微服出游的天子和天子.宠.妃,后来莫名其妙的,皇帝陛下一纸诏书,她就进了北镇抚司,又过了两年,她累功得了个七品官位,这实在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徐广明眼神一变:“谢总旗,我有急事,烦请让路。”

    “急事?”谢池春显然不打算让开,横在他面前,“我倒想听一听,徐公子有什么急事,叫你目无王法,敢这么胡作非为。还是说,徐公子觉得,有武安伯撑腰,你就是捅破了天,都不要紧啊?”

    这就是不打算卖武安伯府一个面子了。

    徐广明压了声,透着一股子不悦:“谢池春,你别给脸不要脸。”

    谢池春嗤了一嗓子,雁翎刀回鞘,她手腕子一转的功夫,整刀带鞘就已经架到了徐广明的脖子上去:“徐公子,我看你的急事,是办不成了,跟我去一趟京兆府吧。”

    其实徐广明手上也是有些功夫的,他祖上是武将,太祖皇帝开国时,从龙过来的,这个勋爵能留到今天,也算是不容易,所以代代传下来,武功一道上,就总没丢下,唯恐辱没了先人。

    可要说跟谢池春动手,他是没这个胆子的。

    一则锦衣卫的名头就够镇住他,哪怕眼前只是个七品总旗,可叫他跟锦衣卫的人动手,还是他理亏在先,那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二则,他早就听说过这个谢池春。祖上起源无处可寻,出身十分平平,可偏有一手极俊的功夫,北镇抚司的乔严都很难在百招之内胜了她,相比起来,他的功夫,就是花拳绣腿。

    硬来是不行了,那就只能软着来……

    徐广明抿了唇角:“谢总旗,我是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当街纵马,是我的过错,今天所有的损失,我一力承担,伤了人,治病吃药的银子也全都我来出,这条街上有多少的损失,我也照原样赔偿,还请谢总旗高抬贵手,放我离去。”

    谢池春其实有一瞬间的迟疑的。

    照理说,这不是她锦衣卫的职责所在,而且她就是真的拿了人到京兆府,京兆尹若是怕了武安伯府,到最后还是会小事化了,把人给放了,反倒是她,里外不是人,既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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