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究个目的,他没必要杀人,而且要怎么杀呢?你也说了,汪将军是行武的人,汪大公子也从军,真的在药里动手脚?那还是会露出痕迹,咱们一查就能查出来,他不是害自己吗?”

    “我也未必就拿得准,只是心里有此一想,而且时间真是太巧了。昨夜出的事,昨夜蒋招到的酒楼来见我们,阿春,你仔细想想,其实还是张显阳最有动机杀人。”

    卫箴说的也不算错,实际上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张显阳这次就是要给汪易昌扣上一顶通倭的帽子,叫他洗刷不干净这罪名,但他们听过蒋招的话,其实矛头已经往张显阳的身上引,这种时候……

    谢池春倒吸口冷气:“他如果因为某种原因,一定要给汪将军扣上这顶帽子,而蒋招心向汪将军,当日所说也全都是实情,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张巡抚杀人灭口,为的是这福州成他一言堂,他说有实证,却至今未曾亮出来给咱们看,先前说了那么多……”

    她略一顿,眉心拢起来:“其实还是顾左右而言他,他也没敢明着说,汪将军从他那儿弄走了银子,拿去养倭寇了。所以汪将军活着,将来或许少不了对峙僵持不下,而汪将军死了,他黑的说成白的,再动动手脚,大概就真成了汪将军通倭。至于蒋招嘛——”

    她尾音拖长没再说,侧目看向了卫箴,卫箴紧绷着面皮,接过了她的话:“通倭既坐实,蒋招身为福建的守备太监,却从未向宫里透露一点儿消息,反而在我们到福州查办此案时,处处为汪易昌开脱分辨,张显阳只要有心,再从他身上做些文章,就能做成他跟汪易昌实则是一伙儿的,到时候蒋招也跑不了。”

    是啊,这样一来就顺理成章了,唯一不通的……

    “那他是因为什么呢?”谢池春眼神闪了闪,“后面的姑且算是顺理成章,可他是因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北镇抚司与西厂一起查办此案,你和郑公亲往福州而来,他一个弄不好就会弄巧成拙……”

    谢池春话到此处顿住了,后面的没再说下去。

    锦衣卫好西厂联手查案的确会叫人难行藏污纳垢之事后还堂而皇之的逃脱,可要是,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会是卫箴和郑扬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