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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章不为人知的秘密

    汪祺的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且他面上也全是恭和谦逊,然则张显阳知道,他心里一定不这样想。

    人在最无意识的,在第一时间所表现出来的反应,那才是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和状态。

    汪祺该不该怀疑他?当然是应该的,连卫箴都怀疑他了,汪祺凭什么不能?

    再者说,倘或他是汪祺,早在汪易昌缠绵病榻数月之久时,心里只怕就已经起了疑虑。

    说到底,他和汪易昌之间,又哪里只是政见不合那样简单的。

    这积年累月的在福州府相处下来,两个人性情不合,脾气也不想投,弄到最后,堂堂的巡抚和都指挥使,倒快成了冤家,平日里不能见面儿,见了就得红脸,根本就有私怨。

    其实张显阳现在想来,汪易昌也没对他做过什么,而他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竟也不知两个人是为什么,弄成了这样。

    也就是汪祺泰半随了汪易昌,虽然他是个心思重的人,可二十来年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在人前行走,因他心里不藏私,又是个最见不得藏污纳垢之事的人,遇上这样的事儿,便不去怀疑任何人。

    只是他不疑人,人却终归要疑他。

    张显阳也是到这时才明白过来。

    卫箴为什么要他到汪家弄这么一出呢?

    汪易昌死了,他要查案也随便他查去,吊唁完了,甩开手,从此各不相干,便是朝廷再派了人下来问汪易昌如何死的,那也是病死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可卫箴显然有了别的想头。

    他除了在怀疑自己之外,甚至在怀疑汪家人。

    汪家门里,最值得怀疑的,除了眼前站着的汪祺,还有哪个?

    汪易昌生前得了三子两女,年轻的姑娘不作数,也没道理下手害亲爹,将来成了无父依仗的,说亲的时候都不好听,再者内宅的姑娘也没那么高深的手段,又没有深仇大恨的,何必呢。

    汪祺另外的两个兄弟,一个是胞弟,一个是庶出的弟弟。庶出的儿子照样不作数,况且张显阳知道,汪家三公子汪昭生性怯懦,汪易昌打了半辈子仗,最见不得这样的脾性,对他淡淡的,不过好在汪夫人是个端淑贤德的人,当家主母不拿捏孩子,反倒对汪三公子格外的好,一家子其乐融融。

    汪昭既是庶出,又没在家里受过多大的委屈吃多大的亏,他干什么也一向不大有人拘着他,加上即便汪易昌不在了,这家业也轮不着他来管,他就更没这个必要去害汪易昌。

    至于汪祺和汪禹两兄弟——一个是常年随父征战的,一个是在家中吃喝玩乐的纨绔。

    一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纨绔,花的银子从哪里来?他爹在那个位置,有朝廷的俸禄,有底下人的孝敬,就养的起他的胡作非为。

    倘或是他爹不在了,难不成他指望汪祺养他一身臭毛病?

    算来算去,卫箴要这样子打草惊蛇的惊动汪家人,甚至点名道姓的叫他惊动汪祺或是汪夫人,怀疑的,就定不是汪家门里寻常的奴才们。

    可汪祺身上,又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

    张显阳想到这里,不由的又抬头去打量汪祺,一双眼中是不可见底的深沉。

    这样子的目光,看的汪祺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小半步。

    他见惯了腥风血雨,却也最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世上最可怕的,从来就不是战场上的刀枪肉搏与厮杀,最可怕,莫过于人心和算计。

    这位巡抚大人,一向是个中好手,他焉能不怕?

    汪祺硬着头皮吞了口口水:“大人?”

    他音调中夹杂着一丝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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