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再想把谢池春弄走,显然不可能了。

    谢池春倒一脸的坦然,越发往前走上两步:“殿下特意来一趟,点名要见我,你拦着,更不成体统不是吗?”

    她一面说,一面同厉霄使眼色:“殿下想是有话要单独跟我说,你杵在这里,算什么?”

    厉霄脑子转一转,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敛了神色,转头同襄元拜了礼,就要告退辞出去。

    襄元却呵了一声:“这会儿赶着给卫箴送信儿去?”

    厉霄脚下一顿:“看您说的,我成……”

    “你愿意去就只管去,我当娘的,还怕了他不成了?”她说罢只管摆手,“你出去。”

    厉霄就什么也不好再说了,只是从谢池春身旁路过的时候,不安的看了她一眼,脚下略顿了顿,而后到底没办法,加紧了脚步出了门去,等一见着吴赞他们,立时交代了两句话,果真匆匆出门,直奔西厂寻卫箴去了。

    这头谢池春与襄元见官礼,张口尊称殿下:“殿下今天来,不知道又是打算指点微臣什么呢?”

    襄元彻底冷下脸:“谢池春,上一回在卫箴府中见你,我应该跟你说过,做人要知情知趣,不该想的,就别费心思去妄想,对吗?”

    谢池春抬了眼看上去,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涩:“殿下,上一回是因为微臣在卫府小住养伤,那今日呢?”

    她深吸口气,遥遥拜下去:“微臣是臣,殿下为尊,尊卑虽然有别,可殿下总不能无故便来指责微臣。微臣从不敢妄想什么,更清楚微臣是什么样的出身,饶是如此,殿下您仍旧……”

    “赐婚!”襄元咬牙切齿,几乎一字一顿的丢出这样两个字来,她腾地站起身,再也坐不住,“谢池春,你可真有本事。前脚卫箴在家中顶撞他父亲,后脚就跑到宫里去求陛下赏他一道赐婚圣旨。你在职上,想是还未曾接到旨意,是吗?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这样蛊惑我儿子,为了你,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她说到生气时,往下快走两步,等在谢池春面前站定住,倏尔扬手,在谢池春的惊诧之中,一巴掌甩了上去:“上一回我跟你说过,离我儿子远一些,你的出身、样貌、学识,有哪一样是配得上他的?跟在他身边,只会拖累他,这些话,你全都不记得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