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所以我开始讨好徐贵妃,但我知道,她是个不爱人刻意讨好的人。

    这道理很简单,天子宠妃,数十年如一日的爱重着,她什么也不缺,不缺爱,不缺宠,最最不缺的,就是旁人来讨好。

    所有的刻意,在徐贵妃的眼中,都不过是个笑话。

    在之后的五六年时间里,我一点点的努力,尽心的侍奉,从没有半点逾越,凡事皆以昭德宫为先,渐次得了徐贵妃的欢心,再往后,那份欢心,变成了信任。

    我用了八年的时间,才有机会,为干爹报仇。

    十七岁的郑扬,进了御马监,成了头一份儿的体面。

    御马监有头有脸的人多了去,可在我这个年纪,能进御马监的,一只手多数的过来。

    彼时哪怕我尚未有什么真正的实权,可宫里的人都眼明的很,我的背后,站着的是昭德宫。

    既然背靠大树,那就一定好乘凉,上位,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徐贵妃有心抬举我,栽培我,只要我自己争气,还怕没有手握大权的一日吗?

    那时候我不止一次的想要老太监死,可我没有那么干。

    进了御马监的第三个月,我寻了由头,整治老太监,然则当天夜里,干爹就托了梦给我。

    仍旧是他劝我,别这样冒进,也别急着给他报仇,我得了徐贵妃青眼,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儿,我得惜福,惜眼前的福,端着自己的本分,不能让徐贵妃觉得我是个不知分寸的糊涂人。

    我本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梦,是干爹九泉之下,不放心我,哪里有这么厉害的说辞呢?

    可第二日醒来,徐贵妃就传了我去,问的,就是老太监的事。

    直到那时,我才幡然醒悟。

    干爹的托梦实实在在的在警醒我。

    昭德宫的栽培,那是多少人求不来的,可正因为他们求不来,才会格外的眼红我,卯足了劲儿要看我出丑。

    老太监的事,必定也是他们,捅到了贵妃娘娘面前去的。

    我突然庆幸,我只是惩治,尚未痛下杀手。

    人嘛,总要学会自己把握机会。

    彼时我跪在徐贵妃脚下,将干爹的事情说与她听,却又表现出我的大肚能容与宽恕,坦然承认,惩治老太监是为干爹报仇,可也仅止于此,绝不敢过分逾越。

    而从那天起,徐贵妃,比之从前,更加的看重我了。

    我知道是因为什么——那不过是因为,在徐贵妃看来,我是个聪明又本分的人,永远记得住,我是昭德宫的奴才,不能给昭德宫招惹是非,我的一举一动,如今落在外人眼中,都会指向昭德宫。

    她对我的表现和态度极为满意,自然,也就对我这个人,愈发的满意了。

    从那一天,直到我掌管御马监,一时成为可以与怀章比肩的大太监,我走了十二年。

    我用了整整十二年的时间,为徐贵妃办事,为陛下办事,也为我自己办事。

    二十九岁的御马监掌印太监,比当年怀章掌管司礼监时,年轻了整整十一岁。

    而我知道,到如今,我才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为干爹报仇了。

    老太监死的那天,是我亲自看着的。

    他真的老了,其实干爹如果没有死在他手上,现在应该跟他差不多的年纪。

    我未曾假借他人之手,用老太监常用的那条短鞭,一递一下的打在他身上,活活的打死了他。

    而这一回,干爹没再托梦给我,徐贵妃也没有再因为此时而召见我。

    我扬眉吐气的日子,才真正开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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