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充满磁性的震颤总能吸引人更专注的倾听。

    程诺点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尽量让自己不去注意他。顾钺在她对面坐下,转头看窗外的花莆,闲聊一般的说:“前段时间中了些茉莉,初夏应该会开花的。”他神情淡然,似乎完全忘记了前几天两人在老房子里的尴尬。

    程诺默不作声,顾钺转头看她,“在美国,能喝到茉莉茶吗?”

    程诺点头,然后迎着顾钺的目光,问了一句:“那些人,不是真的入世盗窃,是不是?”

    顾钺原本轻击桌面的修长手指顿了一顿,随后点头,“具体是怎么回事还在调查,我来找你也是想告诉你,这几天暂时别回去了,我会让人给你安排新的住所。”

    程诺将身体前倾,手指捏着桌沿,让自己能看清顾钺脸上的表情,“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有权利知道。”她的目光坚定,与顾钺的眼神交汇而豪不回避。顾钺的心微微一颤,这样的眼神他很久之前也曾见过,那是,她立在学校中心路旁的一颗樱花树下,看着他说:“我会是你的女朋友,一定会是。”那样纯净而勇敢的眼神,让他听不到身边人的窃笑,听不到周围世界的吵嚷,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心里不由自主的答应:“是的,你一定会是。”这回答,几乎让他自己都万分震惊。

    现在,她要求知道真相,知道事情的全部,他却不能告诉她。他转过脸去,将身体靠在沙发上,“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个大概了。”明显的搪塞和回避。

    程诺紧追不放:“可是还远远不够!”她有些激动,手指同为用力变得苍白。

    关于爸爸的自杀,她想过很多种可能,都没办法做出合理的解释,他后来托苏醒帮忙问过父亲被捕的原因,贪污、行贿受贿,但因为是经济犯罪,金额也不是巨大,并不会被直接判处死刑,这种情况下,父亲有什么理由选择自杀?而且如此匆忙,连她的最后一面都不见?

    顾钺看着她泛白的手指和眼眶里的浓浓水气,眼神里有淡淡的忧伤和不舍,“这些事情其实跟你没什么什么关系,对你而言不知道会更好。”

    “跟我没关系?”程诺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她定定的直视顾钺,“我的爸爸因为这件事死的不明不白,我………你怎么能说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她其实想说更多,她的爸爸在她婚礼当日被捕,并且在警局自杀身亡,而即将成为她丈夫的人是始作俑者,她阔别六年首次回国,住处就莫名其妙的偷盗,和爷爷那番别有深意的话,都告诉程诺,这件事另有隐情,而且尚未结束。

    顾钺看了她许久,叹息,然后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