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而这个举动竟换来顾钺暧昧的低笑，程诺突然反应过来，转头瞪着顾钺，他细长的眼里满是笑意，和刚才外面时的温和有礼完全不同，程诺懊恼的皱眉，低声问道：“你想怎样？”
顾钺耸肩，一脸无辜，“我的老婆六年未见，再出现居然成了别人的女朋友，难道我不应该来问问吗？”
程诺立刻明白，顾钺没打算在这里跟她认真谈点什么，他只是看到她，单纯的想来逗逗她，像看见老鼠的猫，应酬太无聊，总得找点乐趣不是，更何况程诺是那只六年前从他眼皮底下溜走的老鼠，这对一只猫来说简直是耻辱吧？
程诺扯出一抹自嘲的笑，突然明白这些年她自以为已经可以独立面对任何人、任何情况的勇气和能力，在这个人面前竟丝毫没用，如今她脑子里唯一的念头还是逃，离这个人越远越好，和八年前毫无分别。程诺轻声叹息，再看向顾钺时的眼神满是了然，她轻声说道：“你的报复还没结束，是么？”
顾钺只一秒，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这个问题，他却没办法回答。他是顾钺，B市的商业神话，地产界的龙头人物，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任何的决定都是深思熟虑后的选择。他当然也知道，今天这样的场合，目前事情的进展情况，根本不适合也不允许他们见面，但他还是来了，在看完关于她消失的这几年的所有资料，然后得知她会出现在这里时，他还是来了。顾钺想，他大概是一时冲动，或者急于对她做出补偿，所以才这样吧。看着眼前的女子，还是他记忆里的模样，只是六年的时间，她褪去青涩天真，变得冷漠坚硬，看他的眼神也从以前的信任依赖变成充满戒备。顾钺觉得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敲击般的钝痛，他抬手将衣领扯松，这一会的空档，胸前的人儿就像一阵风似的逃了出去。
程诺做了一夜的梦，梦里她追着顾钺在沙滩嬉戏，然后一转身便是爸爸站在身后满身是血的对着她笑，一觉醒来已是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