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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欲落,火红的霞光燃烧着半边天际,茫茫大漠沐浴在了一片血红色之中。孔雀河映照着落日余辉,河面波光粼粼,如同千万朵火花在水中跳动不止,煞是好看。

    孔雀河自敦薨浦(亦称西海,清朝定名博斯腾湖)西部溢出,流经焉耆国,再由尉犁城折东,一路漫漫流淌,最终灌入蒲昌海(今罗布泊)。因河水清澈见底,浪花朵朵,宛如孔雀开屏一般优美动人,得名孔雀河。古书记载,东汉班超曾饮马于此河,故又称饮马河。

    在荒凉的大漠之中,孔雀河犹如一条长龙蜿蜒盘旋,由西向东缓缓流动。两岸全是大片大片的胡杨林,林中生长着芦苇,梭梭,红柳,盐爪爪,骆驼刺等沙生植物,俨然一条绿色走廊,使得荒漠这块黄色画布上增多了一条绿色飘带。

    随着最后一抹霞光消失在天际,夜色逐渐来临。。

    马蹄声声,一队黑甲铁骑趁着暮色穿梭在孔雀河北岸的胡杨林中,一路向东飞驰。

    疾奔了约有十里,一轮弯月挂上了树梢,随之谈谈的银光就完全笼罩了整片胡杨林。气温开始迅速降低,从地上冒出的水气开始凝结为水珠,挂满了枝头,闪烁着晶莹璀璨的银光,好似一颗颗洁白无瑕的宝石。

    “大家停下!”

    马铁左手轻提手中缰绳,右手忽然一举道:“吃点干粮,让马也喝点水,等休息好了再走。”胯下战马嘶鸣一声,猛地兜转过头,停住了脚步。

    紧跟其后的一众骑士纷纷飞身下马,随即将马牵到了河边,人和马一起狠狠痛饮一番。解了口中之渴,再将随身水囊补充一满,众人就又迅速回到原地,双眼一眨不眨地‘欣赏’着他们的队正借着月光绘制地图。

    这一队铁骑之中,马铁最为年轻,可作为领队之人,大家对他又都是心服口服。为啥,就因为二百个斥候之中,只有寥寥三个人才学会了都尉大人传授的‘等高线地图’绘制方法,而马铁就是其中一个。说起这等高线地图,喜欢玩越野,或从事过定向越野比赛的朋友应该都不会陌生,这里就不多费口舌作介绍了。

    转入正题,马铁亦是马氏子弟之一,今年刚好二十岁,为人胆大心细,却又不失机灵,于是被马俊豪一脚踢进了斥候营,暂代了徐一飞的队正之职(徐一飞已被派往伊吾了)。事实证明,马铁却是一个干斥候的好苗子。

    此次他奉都尉大人之命,带领一队斥候将孔雀河北岸一带的地形详详细细地勘察一遍,绘制成图。这二十多天来,一路走一路画,不辞千辛万苦,地图终于大功告成。

    马铁收了笔墨,将绘制有山山水水的白帛摊铺在地,众人的眼睛便齐刷刷地落在了上面。孔雀河如长龙一般静卧下方,东起阳关,西至尉犁城,南至敦薨浦,就连绵绵不断的库鲁克山也一一加了标注。

    忽然,一个斥候惊叫一声,“马队正,你快来看!”

    马铁将地图快速收入怀中,闻声而去,银色月光下,一棵挺拔高耸的胡杨根处有着好几堆马粪,马粪旁边残留了许多脚印。他心中大惊,忙从河边折来一截芦苇杆,细细丈量着各个脚印的长、宽,发现足有十来个不同脚印。接着又用芦苇杆挑了挑马粪,还是新鲜的,最多不超过一个时辰。

    也就是说,一个时辰前,有一支不下十人的队伍骑马经过了这里!

    “会是谁呢?”

    马铁丢了芦苇杆,直起身子,心中疑惑大生。商人?不会。有商人就有载货的骆驼,可刚才并未发现有骆驼的脚印和粪便,加之匪患尚未平息,没有一支商队敢冒险独行。难道是吐谷浑马匪?应该也不是。吐谷浑马匪多在蒲昌海一带出没,如今都尉大人的大军就驻扎在那,除非马匪长有翅膀,否则绝不可能来到这里。

    但从脚印来看,这群人是沿着胡杨林向西去了,若是如此,就一定会和马铁他们面对面地碰上。可结果是双方并未遇到,这些人就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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