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就摇了摇头:“至少奴婢在太太院里待的那七八年都不曾见过这静远师太来见过咱们太太的,更没有听说过这期间她曾经见过姑娘的。”

    徐仲宣沉吟了片刻之后,挥了挥手,示意珍珠可以回去了。

    于是珍珠便对他磕了个头,随后便起身站了起来,由杏儿引着出了凝翠轩。

    徐妙锦这时从东次间里走了出来。

    方才徐仲宣和珍珠的那一番话她在卧房里都是听到了的。

    她见徐仲宣正手肘撑在桌上,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在想事,于是便暂且没有开口打扰他,只是在左手边的第一张椅子里坐了。

    片刻之后徐仲宣睁开了眼来,目光望向徐妙锦。

    徐妙锦就问着:“大哥这是想查一查研姐姐的身世?”

    只是她实在是觉得没有什么好查的。贫苦人家卖儿卖女的不少,便是真的查了研姐姐的亲生父母出来,若只是家境贫困的人家,又有什么用呢?莫不成还让他们领了研姐姐回去不成?简太太也必不会放手的。

    只是徐仲宣却是觉得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按照珍珠来说,简妍来通州之前静远师太曾是给了她一只银锁的。静远师太只是个姑子,有多少银钱傍身?且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简妍的,得知她要离开为什么还要特地的过来给她一只银锁呢?只能说这银锁原就是简妍之物,后来一直收在静远师太的手里,现下得知简妍要离开了,便拿了出来给她。

    而置办得起银锁的人家,又怎么可能是贫困到需要卖儿卖女度日的人家?所以这简妍的身世,个中也许有什么内情也不一定。

    还是得遣了齐晖去一趟隆兴府,见一见那位静远师太才是。

    徐仲宣心中做了决定,却也并没有对徐妙锦明说。他只是抬头很平静的说着:“这些日子我会很忙,也许休沐的日子也不一定能回来。简妍那边,没事你多去走动走动,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若她有任何事,立时就要遣了人来告知我。”

    徐妙锦就叹了一口气。

    周元正要纳了简妍为侍妾的这事简宅里早就是传了个遍了,徐妙锦如何会不知?她原先只以为着大哥知道了这事之后就会对简妍放手,可是方才听着他那样的盘问珍珠简太太的事,现下又嘱咐她这样的话,那明显的就不是对简妍放手的意思啊,倒是还要和周元正对上的意思。

    “大哥,你疯了?”徐妙锦的声音有着些许责备的意思,“那可是当朝首辅啊。朝中有多少大臣对他唯命是从?你这样的和他对上,你仕途要不要了?性命要不要了?”

    若是坐视简妍给周元正为妾,甚至是被周元正逼迫至死,那他还要这仕途和性命做什么?

    可这样的话他也并没有对徐妙锦明说,他只是甚为简单利落的说着:“我自有分寸。”

    有分寸个屁。徐妙锦忍不住的就在心里骂了一句粗话,但凡只要碰到简妍的事,你就什么分寸都没有了。

    可到底也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长叹了一声,然后说道:“研姐姐这里,你就放心罢。往后若是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或是研姐姐有什么话要对你说,我都会在中间替你们传达的。”

    徐仲宣点了点头,随即便起身出了门。

    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周元正朝中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想在四个多月的时间里面扳倒他,这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但即便是再难,他都是要去试上一试的。

    *

    简妍正坐在临窗大炕上看书。

    自过了除夕之后,天就一直阴沉着。这两日更是朔风紧起,夜间睡觉的时候,耳中听到的都是外面呜呜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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