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利的。她有心想知道,但也晓得,她越是逼着李念兰说,只怕李念兰越是不会说。

    这事得换个套路来。

    于是简妍就甩了甩自己的手绢,微扬了自己的下巴,面上做了一副极其轻慢的样儿出来,斜着眼睛看李念兰,然后傲慢的说着:“我为什么要把你放在眼角里面?你是庶女,我是嫡女,又是皇上亲口册封的乐安乡君,你拿什么来和我比?便是你再洗着眼儿在这里看着我,我也照样的在你面前狂,不把你放在眼角里面,你又能奈得我何?”

    李念兰只被简妍这一番话给气的心内一股火气蹭的一下就冲了上去,只将她的一颗心燎的突突的蹦个不住。

    “简妍,”她伸手指着简妍,咬牙切齿的说着,“瞧瞧你现下这小人得志的模样,果然再是明面上有什么高贵的身份,可到底还是改不了你骨子里低贱商女的出身。我可告诉你了,你也就能狂的今日这一日罢了,到了明日,有你哭的时候呢。”

    简妍心中瞬间警铃大作。

    怎么到了明日就有她哭的时候了?明日到底是会发生什么事?

    但她面上却也并没有显出什么来,反而眉宇之间尽是得意洋洋的神情,只望着李念兰不屑的笑道:“明日怎么了?哈,明日有我哭的时候?我李念妍是郑国公府的嫡女,又有乐安乡君的封号,别说是明日,就是这一辈子,都没有我哭的时候。倒是你,不说等到明日,我现下就能让你哭,你信不信?”

    说罢,她走上前了两步,一面甩着手里湖色的手绢,一面就挑衅的望着李念兰。

    李念兰早就是被简妍这些狂妄的话给气的昏了头,当下哪里还记得先时李念宜和婉姨娘再三的嘱咐暂且不能对任何人说那件事的话了。

    于是当下她便冷笑了一声,而后就道:“你可晓得,我姐姐已经入宫去对太后说了,让你代替文安县主远嫁给兴平王世子的事?你可晓得兴平王世子是什么人,兴平王是什么人?这个兴平王世子是有腿疾的,且性子暴虐,惹怒了他,管你是什么人,即刻让小厮拖了出去打死。再有那兴平王,兴平王可是一直在西北不安分的,皇上早就是容不下他的了。现下之所以想挑了个宗室女嫁了过去,不过是想暂且安抚拉拢兴平王罢了。过得几年皇上不还是要对付他?到时你夹在中间可怎么办呢?你是作为宗室女的身份嫁过去的,兴平王自然是容不下你的,而到时你又是兴平王世子妃,皇上这边肯定也是容不下你的,你也就只有死这一条出路了。”

    说到这里,她又讥讽一笑:“没有想到吧?你时时刻刻挂在嘴上的乐安乡君的封号,自以为是高我一等的,最后却正是这个乡君的封号送了你的性命。不然姐姐哪里能想到让你去代替文安县主出嫁的主意出来?简妍啊简妍,我原本是想等着明日皇上的圣旨到了咱们家然后再看着你哭的,可是现下我却是忍不住的就想看着你哭了。谁叫你这么嘴贱,在我面前这样飞扬跋扈的呢?”

    明明是四月的天,头顶的日光也正是明媚的时候,可简妍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这一刻她面上所有刻意装出来的倨傲和不屑再也没有,只是一张脸平静着,声音也是很冷静,不见一丝慌乱。

    “你说的这些话,都当真?”

    李念兰抬起了下巴,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笑意:“怎么不当真?昨日我姐姐就和同安长公主一起入宫面见了太后,说了这话,随后姐姐还特意的打发了个仆妇过来对我和我母亲说了此事,让我们放心的。太后还赞扬了我姐姐,说我姐姐会办事呢,以后她少不得的就会多多的看觑宁王一二。若是我姐姐和宁王因着这事被太后和同安长公主看重,那说起来还是你的功劳啊简妍,那我岂不是还得谢谢你?”

    说到后来,她只得意的放声大笑。

    而在她的大笑声中,简妍纵然是觉得自己浑身发僵发冷,可还是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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