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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近午时,徐仲宣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低垂着头,修长的手指慢慢的在面前的石桌上无意识的左右划动着。

    今日是休沐之日,但因着有一个多月未见到简妍,他心中实在是想念的紧,所以等不及昨日散值之时就一路快马加鞭的回了通州,只想早些见到她。

    只是一回来,刚到凝翠轩,就见得凝翠轩里所有丫鬟都是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

    原来是徐妙锦着了风寒,正发着高热。青竹早就是打发了丫鬟去对吴氏和秦氏说,请她们赶快的给请个大夫来给她们姑娘瞧瞧。只是都已是等了这么一大会子的功夫,依然还是不见大夫过来,一屋子的丫鬟都只急得如熬盘上的蚁子一般,六神无主。可巧现下徐仲宣回了来,只跟抓住了根救命的稻草一般,青竹忙不迭的就引着徐仲宣去东次间里见徐妙锦。

    于是徐仲宣就见徐妙锦双眼紧闭着的躺着床上,面上微红。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

    青竹站在床边抹着眼泪,一壁就说着:“奴婢一早就是打发了杏儿去和老太太、并着大太太说,只求她们赶快的给姑娘请个大夫来。可老太太说咱们姑娘是大房里的人,她做不得主,请大夫的事还是得请示大太太去。杏儿就忙去请示了大太太,可大太太又说,现下是老太太掌着家,姑娘病了,请医抓药的事自然得是老太太做主,她是做不得主的。奴婢后来急了,便亲自的跑到了大太太的面前去,跪着,只说您这好歹也是姑娘的嫡母,若是姑娘有个好歹,可怎么说呢?便是大公子回来知道了,又是怎么说呢?大太太这才松了口,二门上叫了个小厮,让他去请大夫。只是这小厮都是去了这么一大会的了,还是不见个回来的踪影。奴婢们又不好再去说什么的,也只能绞了凉帕子,一遍遍的帮姑娘擦拭着。可饶是这么着,姑娘现下还是晕了过去。”

    徐仲宣听了,眸色暗沉,眉宇间怒气顿生。

    但他并没有立时就发怒,只是大踏步的走了出去,沉声的吩咐着侍立在院外的齐桑,让他快马加鞭的速去请了大夫来。

    一时大夫来了,青竹忙放下了葱绿色,绣着花鸟草虫的纱帐子来,又接过了大夫递过来的迎枕,仔细的垫在了徐妙锦的手下,拉了袖口,露出了一截细腻雪白的手腕来,请着大夫诊治。

    原也不过是着了风寒罢了,也算不得什么疑难杂症。大夫伸手按了右手脉,复又换过左手,按了左手脉,随即便走至外间,坐在桌旁,提笔写着药方。

    药方既已写好,徐仲宣先拿过来看了,确认并无事之后,又吩咐着齐桑:“速随大夫去去抓了药回来。”

    齐桑答应了一声,一面送了大夫回去,一面就抓了药一路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却又将药交给青竹她们去煎了。

    待得青竹煎好了药,用着黑漆描金小茶盘端了过来,徐仲宣便伸手接了过来,一面又低声的唤着徐妙锦。

    片刻之后,徐妙锦终于是双目睁开,醒了过来。只是目光迷茫,好半日的功夫才认出了徐仲宣,虚弱的叫了一声大哥。

    青竹一见她家姑娘都病成了这样,一手拿了茶盘,一手就又抬了起来去抹着面上的眼泪水。

    徐仲宣就叹道:“哭有什么用?还不快去扶着你家姑娘起来,我好给她喂药。”

    青竹忙哦了一声,随即便将手中拿着的茶盘放到了旁侧的几案后,急忙的就在徐妙锦的身后垫了一个大迎枕,自己也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坐在自己的肩上。

    徐仲宣就柔声的哄着徐妙锦:“喝了药风寒就会好的。只是药有些苦,你且忍忍。”

    徐妙锦虚弱的面上就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来,轻声的说着:“大哥,我省的。我自小便身子不好,什么苦药没有喝过?这般的苦药又算得什么?竟也不用你喂,拿了来,我自己喝也就是了。”

    她伸了手,欲待要去拿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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