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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在半空的手便这样的僵在了那里。片刻之后徐仲宣方才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双手。

    可到底还是好声好气的和她商量着:“不要和小刺猬一般,张着你满身的刺对着我。乖乖的让我宠着你,不好吗?”

    “不好。”简妍冷漠以答,“我并不是什么宠物,需要有人来宠着。我完全可以自己宠着我自己。”

    徐仲宣叹气:“简妍,你的性子,为什么要这样刚强呢?过刚易折,这样并不好。”

    简妍冷笑一声,只想着,徐仲宣这是打算给她来一番心理战吗?先是言语之中剖心置腹,言真意切,只当他将自己的所有全都在她的面前坦诚了出来,想以此换来她的敞开心扉,感动涕零。随即见此举不行,便又说她的性子过于刚强,貌似一片诚心的为她着想,这样还不是恩威并用?如此循循善诱,其最终的目的不还想让她乖乖听话的依附于他?

    于是简妍便冷冷的说道:“我折不折是我的事,并不敢劳大公子挂心。”

    说罢,便侧过身去,伸手撩起了车厢壁上挂着的窗帘子,只是转头望着外面。但其实外面又有什么好看的呢?不过是一片漆黑罢了。

    徐仲宣见她恼了,一时倒并不敢再说什么。又见她撩开窗帘子,外面的冷风直灌了进来,吹的她鬓发飞扬,因又担心着她这样一直吹风会着风寒,便温声的说着:“将窗帘子放下来罢。这样容易着凉。”

    简妍并没有理会他。徐仲宣无法,只得又道:“不然我现下下了马车去骑马?你一个人在这里坐着,没有我在你眼前晃着,你总归是不用看外面的罢?”

    说罢,低声的吩咐着外面的车夫停车,自己又起身欲待下去。

    但忽然就听得简妍冷淡的声音随着这凛冽的夜风一直传入了耳中:“既然早先都已是闹成了那样,教他们都知道咱们两个同坐一车了,这会子又避得个什么嫌?老老实实的坐着就好。”

    她一面说,一面就伸手摩挲着膝上放着的红木五彩螺钿花鸟瑞兽攒盒。

    这攒盒是先前她从徐仲宣的院子里离开的时候徐仲宣塞给她的,只说让她路上吃。她曾打开看过,见里面一共是九个格子,装的都是各色糕点蜜饯,瓜子干果之类的吃食。

    螺钿是用螺壳与海贝磨制成的薄片,按着需要镶嵌了各色图案在各种器具上。只是便是这些螺壳与海贝磨制的再薄,伸手摸了上去时,依然可感觉到手指尖传来的微微刺痛酥麻感。

    简妍就悲哀的发现,纵然是徐仲宣在她的面前再是费尽心思的用着心计,但不可否认,他依然还是对她很好的。而她发现自己也是很可耻的在贪恋着他给的这些温暖,所以就并不舍得让他在这样冷的寒夜里出去坐在马上吹风。

    而对于简妍的这句面上瞧着是嘲讽,但内里却是关心的话,徐仲宣自然是明白的。他心中大喜,随即果真便是从善如流的没有下车,只是又隔着车帘子吩咐着前面的车夫继续赶车。一面又低声的说着简妍:“那你还不将窗帘子放下来?冻到了真的不是好玩的。”

    简妍没有说话,但到底还是伸手将窗帘子放了下来,转过了头来,又立时垂下头,只是望着膝上的攒盒出神。

    徐仲宣且进且退,一旦察觉到简妍的抗拒,他立时便明智的选择了闭口不再说话。

    黑夜本就寂静,简妍恍惚间可听到外面夜风吹过树枝之时的呜呜之声,马儿得得的马蹄声,咕噜咕噜滚动着的车轮声,以及挂在马车前面的羊角灯被风吹的左右晃动,咯吱咯吱响个不住的声音。

    这样的时刻,原本就是心灵最脆弱的时候。更何况自己面前坐着的这个人,明明是自己喜欢着他的,他也喜欢着自己的,可为什么他要这样的一直试探算计,她又为什么要这样的一直防备提防?便是自己那日在玉皇庙中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只以为已经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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