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宣依然不答。面上还是那般淡淡的笑意,左手两根手指不紧不慢的捏着自己的眉心。但是却也没有否认。

    众人只以为他这是有几分羞赧,便都笑了,一时气氛也越发的热闹了起来。而因着众人觉着徐仲宣竟是有了自己心仪的女子,惊诧之外,又都举杯前来贺他。

    徐仲宣来者不拒,依然是面上带了浅淡的笑意,酒水一杯杯的喝了下去。

    齐桑只在一旁瞧的胆战心惊不已。

    这一晚上公子可都是没吃什么,只喝酒水了。他原就有胃寒的老毛病,虽说这酒是温过的,可哪里还禁得住这般当水似的喝?

    只是这桌上的菜经过这么些时候早就是冷了。公子原就是喝了这么多的酒,若是再吃了这些冷菜下去,胃哪里还受得住?

    于是他瞅了个空隙,悄悄的上前两步,低声的问着:“公子,你可想吃些什么?属下这就吩咐厨房给您做。”

    徐仲宣酒意上头,面上的红晕较刚刚越发的深了几分。

    听得齐桑的声音,他有些发飘的目光望了过来。

    “槐花糕。”他低低的说着,“我想吃槐花糕。”

    齐桑闻言,只觉得心里一酸。

    上次在醉月楼的时候,公子与周大人、杜大人、沈公子一块儿吃饭的时候,就是觉得那里的槐花糕甚是好吃,所以不顾次日还要去官署应卯,连夜送了回去给简姑娘。而正是从那时候开始,公子与简姑娘的这一段孽缘才真正的开了个头。

    可是这些日子,即便是公子并没有说半个字,可依着他这么些年跟在公子身旁的默契,他还是能猜测得出来公子和简姑娘之间肯定是出了什么大问题。只怕两个人之间这会早就是横亘着一道跨不过去的深渊了。

    但公子现下竟然想吃槐花糕,也就是说他心中还是在念着简姑娘。

    又或者说,公子这近一个月虽然都没有回过通州,可他心中还是一直在念着简姑娘。

    因为他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公子近来清瘦了不少。除却必要的公事需要与人交际外,但凡散值回来之后,他总是会坐在他的书房中不出门,也甚少说话。便是他和齐晖送了饭食进去,公子也不过略略的动了几筷子就不吃了。

    齐桑只要一想到这里,心里的酸涩就越发的浓了起来。

    因又低声的对徐仲宣说着:“公子,现下是冬日,哪里有槐花糕呢?不然我让厨房里给您蒸一碟子白糖糕来?又或者是栗子糕?这个时节正是吃栗子的时候,味道很香。”

    徐仲宣却是神情寥寥的摇了摇头:“既是没有槐花糕,那便算了。”

    齐桑脑中飞快的想了一想,然后又道:“公子您等等,属下去厨房里问问去。”

    他想的是,既然玫瑰花可以腌制起来做了玫瑰花酱,冬日里拿来做点心,那为什么槐花不可以呢?他便是找遍这全京城,也不信找不出一瓶子槐花酱来。

    不过好在这秀雅楼的厨房里就有这么一瓶子槐花酱。于是齐桑忙吩咐厨师做了一碟子槐花糕,然后自己亲自捧了,一路送到了徐仲宣的面前。

    “公子,槐花糕来了。您尝尝。”

    徐仲宣垂头望着面上桌上放着的这只里外青花靠背的细瓷碟子。

    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几块热腾腾,洁白似初雪的槐花糕。

    在齐桑殷切的目光中,他拿了筷子,夹了一块送入了口中。

    槐花糕依然甜香,中间也裹了一层玫瑰花酱,清凉甘甜。

    只是始终与那一夜槐花糕的味道相去甚远。

    徐仲宣只吃了半块槐花糕便放下了筷子,并没有再吃。

    齐桑在一旁就急道:“可是这槐花糕做的不合您的胃口?属下这便下去吩咐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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