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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依旧热热闹闹:客栈的老板在柜台弯腰写帐单,几名来来往往的小二为进出这家客栈的行人们端来他们所需要的食物和酒水,各种叫骂、赔笑、聊天、吃喝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从未消停过,好似一群不知疲倦的夏蝉。客栈,并不会因为一个相师的离去、一名饮酒作诗的轻狂书生而有所变化。

    “敢问先生是何人?”华佗和张机暗暗地打量这名年轻的轻狂书生。

    轻狂书生一袭青色儒服,头戴青冠,看上去是个寒士。他身材消瘦,双手修长;面目清俊,嘴角含笑;一双眸子,分外有神;肤色白皙,略显苍白。他举杯饮酒,痛痛快快的。末了,他放下一只空杯,似笑非笑地斜看他们。

    轻狂书生不自报家门,只是拱手道:“刚才听得相师一言,心中颇为感慨!言语之辞有所张狂,如若两位老先生能够原谅,学生自当告之。”

    华佗失笑了一声道:“年轻人张狂便张狂,似我等这些老骨头,还有甚么不可原谅的?你这般说来,岂不是在提醒他人皆是心怀狭窄之辈么?”

    轻狂书生淡笑一声,才道:“刚才真是对不起!学生郭嘉,见过两位老先生。”

    “老夫张机。”张机受宠若惊,起身地拱手:“这‘先生’之名可不敢当,我等只是医师,不过是为人治病,游走于民间而已。”

    “老朽华佗,沛国谯县人。”华佗却细细观看那郭嘉,不由地说,“咦,观郭先生之面相,似乎是有不足之症?”

    郭嘉一惊,继而笑道:“老先生真是好眼力,学生自小体弱多病,吃了多少方子也不见效,亏得乡里一方士,送学生一包‘寒食散’,这才免去那些烦恼。”

    “哦?‘寒食散’?那是甚么方子,这么有见效?”华佗连忙地追问。

    郭嘉沉吟片刻,从腰间取出一个香囊,递给华佗。

    华佗接过香囊,和张机细看半晌。张机嘴角有些抽搐,华佗摇了摇头,皱眉道:“这是‘五石散’罢?为何能治郭先生的不足之症?真是奇哉!奇哉!郭先生,老朽以为,这并不能治好你的体弱多病,郭先生应当还是去看病罢!不然恐怕对您的身体不大好!而且这东西,若是吃多了,恐怕是要减寿的。”张机听罢在一旁红了脸,低着头,实在不好说话。

    郭嘉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生老病死本是常理,谁能真正的长命百岁呢?学生不过是苟喘多年,拖了个半残的身子也该知足些!待到学生将来功名一切时,再没了性命也无妨。”

    华佗和张机相互一视,张机抚手道:“似郭先生这般豁达,真是不多见!只是若能治好,为何不去医治?多活几年总该是好的,何况人生短暂,总有许多事情要做!老夫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心怀大志之人却如此短命,岂不是很可惜么!”

    郭嘉笑道:

    “颍川有子独好酒,

    年少轻狂藐世俗;

    今逢乱世好难料,

    走访民间看热闹;

    可巧闻得相师语,

    再听医师短命言;

    奉孝只愿有生年,

    功名千秋辅君臣;

    待到平定天下时,

    生死无妨大声笑。”

    郭嘉起身道:“小二!付帐!”

    “来啦!”一个瘦巴巴的少年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郭嘉从袖中取出几枚五铢钱,把帐付清,那少年一脸恭敬地退下,然后郭嘉转身对众人拱手道,“时间不早了,学生先行一步!”

    “郭先生慢走!”华佗和张机连忙回礼,目送郭嘉离去。短暂的相遇,他们并未多问郭嘉要去哪里。良久的沉默,张机终于出了声,说道:

    “他离开了。”

    “是啊,他离开了。”华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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