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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转眼即逝,盛夏即将到来。

    火热的太阳直直地照射在通往陈留的官道上,路上的沙土很是干燥,人踩在上面,几乎都感受得到它的滚热。官路的两边是一片片小树林,从林间传来刺耳的蝉声,正值烈日当头,空中弥漫着灼热,那树荫缩小得都藏不住正常孩童的影子。

    他和一群粮草兵们走在官道上。

    为首的粮草兵是一个老人。老人任何时候都是那么神采奕奕,他有一头白发,胡须又长又顺,面上却也不显老。他里穿一件深青色衣袍,外套一件无袖的破衣甲,腰间挂了个金箍铃,左手拎着一只灰色的行医木箱,身后背一只篓子,那篓子里时不时传出婴儿的哭声。

    跟在老人左边的是一个沉默的中年壮汉,那壮汉一瞧便知是个武艺高强之人,背上有一柄象鼻刀。

    跟在老人右边的是一个孩童,约模十岁,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肤色黝黑,看上去分外好动,总是问来问去,也不稍停。

    这三个人后面还跟有两名士兵,那两名士兵初看像是一对兄弟,细看却各是不同。两名士兵都是中年人,魁梧黧黑,皆是一身褐色皮甲,然而左边的个头稍高却略显胖些,右边的个头稍矮却显得瘦些。

    百余名的粮草兵们跟在他们后面,那群人的木屐有点破损,他们却浑然没有在意。五名粮草兵推着五辆辎重车,余下的人把他们护在中间。

    辎重车上载有一些干粮和被服。干粮被单独放在一辆车上,有一辆专门载有四名伤员。虽然已经看不出他们伤在哪里,不过依照老人的要求,还是乖乖呆在车上。

    这一路走来,他就目不转眼地盯着老人看,终于引起老人的注意。

    老人转头,奇道:“张医师似乎有事要问老朽?”

    他尴尬地笑道:“实在唐突,刚才未曾来得及问老医师是何许人也?”

    老人轻拍脑门,恍然地笑起来,拱手道:“倒是老朽迷糊,也没报出自己的姓名。老朽姓华,名佗,字元化,沛国谯县人。”

    他连忙还礼道:“鄙人姓张,名机,字仲景,南阳郡涅阳县人。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华前辈还是直唤鄙人的字罢。”

    ——这支粮草兵,赫然便是华佗等人。

    “那老朽也不甚推辞——仲景。”华佗顿了一下,呵呵一笑。

    张机听罢一笑,客气地再还礼。

    “张叔叔,为甚么你要去陈留呀?”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来。

    张机望去,是那个年纪不大的孩童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他。张机还未开口,华佗便道:“你哟,总是这样喜欢插嘴的,再敢如此没礼节,小心为师可以罚你了。”他抬头对张机介绍道:“他是老朽的顽徒,乳名小童。”

    “小童还有正经的名字!”孩童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顶嘴,“小子姓庞名林,荆州人士!”他立即站好,小小的身子带着士族的礼仪,正正经经地向张机弯腰。

    华佗瞪大了眼睛,意外得不能再意外,看向小童的眼神仿佛是他中了邪。

    黄忠“哈哈”笑道:“华神医,这回你瞧走眼了罢。”华佗听罢,哭笑不得。

    “卫汛哥哥,你要去的地方正好是小童的家乡,不如等结束后再一起回去罢?”小童得意地一笑,跑到卫汛身边。

    卫汛坐在一辆辎重车上,被小童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他讷讷道:“可是,可是陈留现在不太平,本来……本来……”在众人的面前,他实在不好说出,他根本就不想去的意愿。好不容易凝聚出来的轻松气氛被自己的话打破,卫汛满脸惶恐,垂头不敢再开口。

    他身边的粮草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好休息罢,不会有事的。”

    卫汛努力放松,挤出一张笑脸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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