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雕塑。可是一直不能忘情,觉得自己有天份,说不定可以出人头地。直到有了孩子,家事忙,才很少雕塑了。”

    “后来怎没继续为马丹作模特儿?”

    “说来话长,彼特跟他前妻离婚后,开始跟我约会,两个人固定后,他反对我继续作马丹的模特儿,可是为了生活及学费我不愿丢弃这个对做学生而言相当丰厚的收人,而且马丹夫妇实在是对我很好。”

    “彼特知道马丹的情形吗?”

    “他为什么不知道呢?你不都晓得了吗,我们并不隐瞒真相。”

    她暂停叙述,关了水,反过来开始在他身上敷肥皂,又打开水再为他冲洗搓摩。他一面搂扶住她,一面要求她不要停继续讲下去,听得津津有味:“其实马丹本人倒令我有迟钝的感觉,并不全是年纪的关系,那时他也不过刚满六十。与他交的过程令我不耐烦之极。如不是出于倾慕,当时充满野与刻意追求刺激的我是不愿与他玩游戏。几乎每次都得花极长的时间为他那话儿做工夫,常弄得我嘴手俱疲。早先的时候,尚未有伟哥之类的药物,他也不肯用一般人常使用的麻药,就是用了也无效用。我就是他的催化剂,也许那时太年轻,对人与事常有不耐烦之心,他顸漫的动作使我生不出好感。反正即使有了,也觉得像是电池流失太快了罢,一忽儿就出来。他太太为让他有生趣,还是维系创作灵感,从未反对我们的接近。但他还不满足,老要求我嫁他,说只要我点头,他马上可以离婚。他鲁莽的表现与艺术成就,不能说不感动我,他说他已离不开我,我有责任与权利为他为艺术与他结合。”

    关了水,男人抱住爱怜地亲吻她,让她继续说着。顺便拿出浴巾为彼此揩拭,她继续说:“马丹常跟人夸张底说:雷诺亚说过他的画是用……画的。他马丹的作品是用我的……作成的,他觉得他全部灵感都来自与我的接触与抚爱。可是我觉得对他太太太不公平,我没法忍耐这种矛盾关系,令我难过得哭了又哭。把情形跟彼特说,彼特说情势在我手上,是我愿意让状况发展下去。因此就毅然离开那儿。离开马丹期间,自然又跟彼特重修旧好,彼特不愿事情变化太多,立刻要求我嫁他,那时他时刚拿到博士学位,得到助理教授的职位,有能力负担新家庭和我的学费。”

    他们回到床上,保罗扶她坐上身上,把故事接续讲完:“不管怎样,我一直都在感激马丹,在我最困惑无助时,大度资助我,坚定我走这条路,虽然我走得并不怎么样。他教我太多东西,不止雕塑,更有艺术、以及对生活的态度。我作品现在的能有这种水准,处处可以看到他给我的影响,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因为他真是抓住我的手,一步步地教做过来。也许一直跟着他,真的会很学得很好?会有些成绩?更容易接近成功?但谁晓得,不能太乐观,事情的变化无从逆料。也许我的自我鞭策己经磨励得足够,已如我以为那样好,其实当然不会。你能给我意见么?也许等到想头更完善周延,就不再会老考虑诸如此类的问题?是吗?希望如此─其实并不太在意。我只是在等待,等到感到成熟,然后用一种近似自动还是自然的方式将之堆砌出来,会吗?没这么顺利,但大体会是这个模样。─所有的作品都是煎熬产生出来的东西。”

    “我的训练不够,又不专业,只能就自己的喜恶提供点意见。”好奇地瞧着她:“你那时一定美得让男人非要得到你不可,那时你多大?”

    “十九到廿岁时。并不一定是由多美多迷人来促成的事,相处的感触更能酝酿热情奔放。”

    “我是弃婴出生,不知身生父母是何人,我的养父母虽然待我不薄,可是他们已把我养育成人,没有理由再照应我。而且是退休的人,并不富裕,因此我读大学的费用得靠自己去筹。学艺术的学生很容易就找到人体模特儿的工作。”

    保罗吃惊地再看着她,没想到她会是弃婴出生。再度狂热拥住亲吻,这样鲜活可爱的人儿,竟有坎坷的遭遇。南茜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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