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已经好像整个人剖开血淋淋地呈现在你面前。几乎没有事不被追问出来。”

    “有这么严重?”保罗嘻皮笑脸地:“我倒以为发掘出来还不够,后面待努力的还多着哩。”

    “哪来那么多事可让你来发掘?你要谈什么事?”

    “只是种预感,原先不曾仔细考虑,过了些时间,我愈来愈感到事情有些蹊跷,去特拉豪斯有违克莉丝惯常行事的方式,她对事情的考虑与处理总较我谨慎,应不会在没有特定的理由下,或是说没有适当的承诺底情形下,陪彼特去参加他的专业会议,虽然说是顺道游览,可是终究要会见许多人的,她不是那种贪玩、不重视自己名声地位的年轻女人,不会在毫不被认可的情形下跟他公然出双入对。”

    “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但都在心内猜疑,不好向你询问。你以为事情还会发展下去?”

    “我是这样想,会有形式结果的发展。”

    “在此之前,虽也发生些事情,但都像彼特告诉你的,从来没有让我们真正地考虑分开。虽然有时会想着难道就这么依着他生活下去,不时就会在脑中想着分离而去发展自己事业的打算。然而都只是偶而掠过的念头,彼此这样调适着步伐生活下来,再有什么进一步的想法,都会迁就配合眼前的状态。而且养育子女底作与责任更使得那些想头变得不成熟及不实际。”

    “我以为生活于你不该仅只于此,原先我对男女在家庭中的角色不觉得有何差异,和你来往后,看你拥有极强底企图心,可是却无可无不可底安于在家庭的琐事中,虽然不能说是不对,可是确能引发感触。”

    保罗顿下来,低头把盘中的食物吃完,沉浸在自己的思索里,喝口水后,又叙说意见:“女人在家庭里,无可逃逸地赋于的工作与职责就是准备食物及打扫、清洁等等琐碎善后工作,尤其共同生活在一起,自然被要求跟在另一后面收拾、帮他们发挥才能或尽兴后的后勤部队。为什么要这样子划分呢?为什么要接受这样子的安排,为什么一开始接触到社会意识就有这么不平的处境或天的工作分配,是生理区别安排成日常持的不同领域,即使文明演进到不以体格力气来决定个体优劣。还纯粹只是社会角色分配,当然体力与支配欲仍然作成其间的区间。”

    南茜笑着不让他再说下去。

    “这些工作自己可肘度时间量力而为,而且我也有佣人帮忙,一周来四个下午,她做了大部份的家事。在外面做事的难处,只有多,不会少,我不觉得有分工上的不公平,还是差异,这问题也不会是男女相处底关键问题,这方面我没有女主义的坚持。我以为即使自己一个人生活也是得做,尤其带着孩子,更是不可省。彼特蛮配合的,在家的时候,他做的也不会少。”

    顿住,又问:“你所说的承诺是指什么?”

    “克莉丝已离婚了,你想得到他们俩个有进一步结合的可能吗?我以为彼特一定有这个意思,要不然克莉丝不会应他邀约的?”

    南茜避开他的目光,神色怆惶一变。

    “对不起,”保罗觉着她的惊诧与不自在。“想到了,没多作考虑,想到什么就说出来。”

    “我晓得,其实我也有这种念头,只是不愿意这么想,大概故意避开吧!你肯说出来反而能让我正视问题可能。”

    “彼特重视婚姻与孩子吗?”

    她楞楞地望着他,目光像透过他形体,直睹到后面颜色深重的木板墙壁一样。

    “这么多年的夫妻,不可能说了断就了断,彼此都用了很大的力量来维持,并且找寻出共同可接受而且还算满意的生活方式。更重要的是牵扯到孩子的感觉与前途。你难道全无伤感,倘若真的与克莉丝分开,真像说过那样全不在意?”

    “当然有种若有所失的遗憾,不能说接触到你,就真的完全不在乎。还是有很多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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