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以最短的时间尝到了枪击死亡的苦果。脑髓仿佛被搅成一团,尖锐的痛苦刺激着他的大脑,一切都在眼前丧失原本渐渐恢复的规则,感官开始回复到监狱里那明暗不明、扭曲可怖的状态。

    但沈晾却异常清晰地记得一切。

    旁辉为了让他得感官归位,又反复给他治疗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旁辉几乎没有怎么睡觉。

    旁辉坐在沈晾的床沿边,在一片静默中问了一句:“怎么了?”

    “五年前……你是怎么做到的。”

    旁辉楞了一下,大脑的记忆飞速倒退,搜寻出五年前的一切。接着他想起了沈晾第一次预测。那一年沈晾只做过一次预测。接着旁辉忽然就明白了沈晾离开警局时的那句话——“在遇见你之前,我也认为这不是正常人能有的体能。”

    沈晾曾经问过他他是怎么办到的——徒手挣断一公分直径的几圈绳索、一分钟内撂倒五个人夺下枪口上的沈晾然后逃离现场。他们留下的痕迹非常少,绑架此事本身也因其违法性而一早被对方关闭了摄像记录,因此他们没有惹上过多麻烦。

    这一切对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旁辉以为沈晾对他浑浑噩噩、没有意识的状态里的一切都忘记了,却没想到沈晾记得一切。旁辉的心口不觉有些发热。他在那段时间里一直觉得自己照顾的是一个木偶。就算是照顾植物人,恐怕也比照顾沈晾好一些,起码前者他不会再抱有更大的期待。

    想起最开头的三年,再看到眼前虽然神色冰冷,却能够和他平稳交流的沈晾,旁辉的嘴角不觉翘了起来。

    当旁辉给沈晾关灯躺回到自己房间后,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天花板,在一片黑暗中猛地坐了起来。

    他仿佛抓住了雄风的动机。

    他知道雄风的为人,他和他一起出过任务。沈晾的话让旁辉忽然和雄风之间感受到了一丝共鸣。

    “‘雄风’有一个妹妹。他是孤儿,但是有一个亲妹妹。”旁辉站在王国面前,双手撑着桌面,在周围警员的目光中对王国说,“我知道你查不出他的行踪,你可以查查这个人——李桂,李建昭的妹妹。”

    雄风的本名叫做李建昭,和旁辉在199x年一起进入部队,和旁辉在部队共同训练了三年,并且在一个队伍里出使过两次拆|弹任务。

    旁辉曾经和他一个寝室,上下铺。休息的时候旁辉会和他聊聊自己家里的事。李建昭告诉旁辉自己没有父母,在孤儿院里活到6岁,然后被院长送去接受六年义务教育。后来就因为身体条件好参了军。

    他有一个亲妹妹,一胎生的,也不知道这样一对龙凤胎是怎么被父母扔下的。李建昭说起自己的妹妹的时候,整个脸都神采飞扬。他妹妹在有名的学府读大学,他说自己脑瓜不好,不适合读书。有一户人家赞助他们学费,他就劝院长都用在他妹妹身上,保他妹妹一路读上了高等学府。但旁辉却从来没觉得他脑瓜不好。任务行动时,他的脑子总是转得最快,有时候旁辉都比不上他的反应速度。

    “他和他妹妹很亲,他妹妹结婚的时候我还接到过他的请帖,行踪比他要好拿得多。”旁辉说。

    王国立马让人去搜查李桂的资料。一个高等学府的学生还是比较容易找的,更何况旁辉还知道其确切的毕业届数和样貌。警方和旁辉一起花了两天时间摸到了李桂家里,然而赶到她家时,却发现人去楼空。

    王国敲开了隔壁的门,问:“隔壁312的住户还在吗?”

    从门里探出个四十岁妇女的头来,她有些胆怯又有些好奇地打量了旁辉和王国一番,说:“半个月前就没见有人回来住了。”

    王国和旁辉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有些沉。

    “您知道人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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