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辆黑色的吉普。车里有个警灯,有需要的时候就能放到车顶上去。

    杨平飞和沈晾坐一车里是很沉默的,过了一会儿杨平飞开口了:“解除了危险之后轻松多了吧?再没几个月,就连辉哥都不会再管着你了。”杨平飞哈哈干笑了两声,却没有听到沈晾的回答。他只好尴尬地闭了嘴。

    沈晾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满脸后悔开口的杨平飞,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希望他离开。”

    “啊?什么?”杨平飞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差点就要扭过头来看他。

    沈晾却没有再说话了。

    车一路沉默地开到了警局,杨平飞让沈晾从正门对面下车,他先去停车。沈晾头也不回地下了车。杨平飞的车刚开出十米远,就突然听到了一声撞击声,他猛地回过头,透过车窗看到沈晾撞在一辆黑色三厢轿车的前挡风玻璃上,那车的前挡风玻璃直接被砸出了蜘蛛纹,碎了好几块。

    杨平飞的心脏猛地一缩,强烈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沈晾像是一个普通物体,从车引擎盖上滚下来时,留下了一条断断续续的血路。那辆黑车发出了刺耳的转弯声,歪向另一边,接着一头撞进了警局一旁的小卖部里。

    杨平飞的血都冷了。他猛地从车上跳下去,顾不上关门,飞快拨打了120。他看着地面上躺着的沈晾,不敢轻易碰他,僵硬的手脚几乎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警局里很快就有人跑了出来,两个法医中的一个在看到这一幕时吓了一大跳。他飞快给沈晾做了应急处理,接着120的救护车赶到了。

    一滩浓重的血迹从沈晾身下淌出,杨平飞手脚冰凉地看着法医帮忙将沈晾抬上车。沈晾的头颅上全是血,医护人员和法医都不敢轻易移动他的头。他们将他平放着,他的手脚垂下来,像是个破布娃娃,更像是个尸体。杨平飞和那法医一起跟着沈晾跳上了救护车,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响。救护车里的人和法医一起动手给沈晾止血,然而血还是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脖子处和脑袋上冒出来。

    杨平飞感到裤兜里的手机在不断震动闹响,他在一片麻木和茫然中感到所有人都看了他一眼,法医用力拉了他一把说:“手机响了。”

    杨平飞这才听到了自己心跳以外的声音。他连忙从口袋里抽出手机,看到了上面显示的名字:辉哥。

    “喂……辉哥……”杨平飞觉得心脏麻木,声音都在发虚,他强制自己镇定下来,说道,“辉哥,沈晾出事了……现在正在救护车上。”

    旁辉的车停在警局边上,看着一片混乱的现场头脑一片空白。地面上有一大滩血迹,一辆黑车嵌进了小卖部里,黑车里的人却没有什么事,几个警察围绕在现场周围,都在不断打电话。

    旁辉抬起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险些握不住方向盘。周围被堵住路的所有人都在按喇叭,行人推搡着挤过他的车和路牙边的缝隙。旁辉想要再掏出手机,却无法按下按键,播出的号码乱了套。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却依旧感到了一种没顶的窒息,他捏紧拳头用力砸了自己一拳,然后发动了汽车。王国从道路对面冲过来,捏着手机朝他大喊:“市一医院!”

    杨平飞一路推着沈晾的病床和几个医生一起跑向抢救室,当抢救室的门被关上时,他和那个法医一起被拦在了门外。法医拉住他说:“别急,抢救及时没问题的。”

    杨平飞用力捏紧拳头说:“你不知道,沈晾对辉哥有多重要……”他坐下来,用力捶打自己的太阳穴,抱住了头说:“都怪我!都怪我……”

    那个法医听了这话有点奇怪,但他还是安慰道:“没事的,沈晾这人这么厉害,损失了他就是国家的损失,一会儿局里的人就来了,治不好也得治好。”

    杨平飞一边胡思乱想着这法医不会说话,一边更加懊悔和担心。十分钟之后,旁辉冲了进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