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的,也不想离开沈晾,于是给他指了方向,就看王莽跑出去打水了。旁辉坐在沈晾身边,见他精神还行,就又问:“你还记得起之前的事吗?发生车祸的那天,怎么过来的,都记得起来吗?”

    沈晾的意识还有些混乱,他用很轻微的声音说:“记不起来……我出门了,杨平飞来接我……在车上……我下车了……就不知道了……”

    旁辉往好的方面想,沈晾被撞的时候也许是立刻失去意识的,这也不能说明他的记忆出了问题。

    沈晾喝过粥之后,清醒了两个小时就又昏睡过去,如此反复到了夜间。王莽一直在病房里陪护,他知道车祸的来龙去脉之后顿时非常愤怒。他走之前还在沈晾的床边大声说:“沈哥!你好好休养!我去帮王队查那个人!”他不敢去碰沈晾的身体,生怕碰坏了哪里,于是更加愤慨了。

    王莽离开之后,旁辉才提着一个脸盆和毛巾,把门关了,说:“我给你擦擦身。”

    不知怎的,王莽在的时候旁辉始终不想那么做。现在这个点了,其他人也不会过来了,旁辉才掀开了沈晾的被子。沈晾的身体被捂了两天,发出了一些充满血腥气的异味,旁辉先前只帮他擦了正面,却害怕移动他,没有擦拭背面。他一只手垫在沈晾的颈托下,一只手将沈晾的身体微微侧翻过来,拿起一旁搅干的毛巾给他擦拭背面。沈晾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埋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旁辉问:“头疼吗?压到伤口了吗?”沈晾一律没有回答。旁辉就知道他可以继续擦。沈晾的病服是反着的,扣子在背后,旁辉帮他擦拭了后背之后,花了很长时间清洗那块都是铁锈红色的毛巾。然后他帮沈晾清理下身。沈晾过去的六十多个小时都无法下床,下面用尿不湿垫着。旁辉帮沈晾清理完了之后再最后一次细细帮他清理头发里残留的血迹。

    沈晾被擦拭的时候有些不情愿,但却无法挣扎。旁辉清理他的头发时,他一动不动地睡了过去。旁辉轻手轻脚地洗了毛巾换了水,给沈晾关了灯。他坐在沈晾的床边看他,看了好半晌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于是他就着沈晾早上剩下的粥垫了垫肚子。

    张慧凤被控制了两天之后终于开口了。她承认了自己是受人指使,而指使她的人是她新交的一个男朋友。

    张慧凤在审讯室里泣不成声。她和叫做薛平凡的人才交往了半年,已经深深陷了下去,薛平凡表达过他对于警察的痛恨,也曾经对她说过要有机会,他可能会袭警。这种言论虽然吓到了张慧凤,但在她看来只是口头上的夸张表述,而薛平凡对她的爱几乎可以让她抛弃一切。张慧凤已经三十三岁了,还没有结婚,薛平凡像是突然掉到她面前的一个王子,长得好,学历高,谈吐也风趣,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和张慧凤成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那天他说我的车刹车性能不太好,可能容易出事故,就带我去改车。我听说他要给我加一个赛车用的刹车片,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想到……”张慧凤不断抹眼泪,嗓子已经哑了。杨平飞被迫听了好长的恋爱史,此刻终于听到了关键的地方,禁不住精神一振。

    “撞人还是你撞的,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杨平飞冷声说,“当时车里也没有第二个人。”

    “不是的!不是的……”张慧凤又哭了起来,“他跟我说过那个人……他说那是个杀人犯,因为他和政府的人有关系……所以没有被判死刑……”

    杨平飞意识到她提到的人就是沈晾。他忍不住怒喝说:“那是我们的法医!”

    “他骗我……他又骗我……”张慧凤捂着脸哭得更厉害了。

    薛平凡从半年前就开始对张慧凤灌输这个想法,张慧凤虽然一开始不敢苟同,但渐渐的在众多的“证据”下,也开始对警察和政府产生了怀疑。

    “……那天……前一晚……他跟我一起过夜的……他早上说借我的车开去办事,我就坐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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