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面对你了。”

    旁辉拿起烟灰缸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胳膊,从鼻腔里示意他将已经烧成了长长一截的烟灰抖进缸里。

    “没谁能了解全部真相的。我了解了阿晾,就做不到不偏不倚,你没错。”旁辉用手揉了揉杨平飞低低垂落的大脑袋,让他看上去有点儿像是耷拉着耳朵的大型犬。

    “我给你说那天的事,你都可以当个笑话听。那个特殊人物——叫吴奇的,事后留下了三段视频,放给在场的所有人看。有n市的大队队长,还有薛达川呢。放完了之后,没人说话的,大家都被他给说服了。”旁辉嗤笑了一下,“我们的制度内部的人怎么说都不管用,反倒是被罪犯一说破,才有了要动的迹象。他就用三段视频,让我们了解到他的生存环境有多艰难和无奈。你看,等我们了解了他的事,就认为他的犯罪行为情有可原。就算是我,也觉得错不在他,在我们的制度,我们的法律。”

    他又向下靠了靠,将腿斜着支在地上,仰头朝天吐出了一口烟雾:“但是他真的没有错吗?他跟吴不生那么长时间,间接杀了那么多人,他就半点没责任吗?要一个外人来看,他都是杀人凶手,但是我们判不了他,还觉得他可怜。”旁辉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我不汇报阿晾的消息,就是因为我不想把他放在那些不够全面了解他、了解制度,却能决定他生杀大权的人的手上。我不能让他死在对他不了解的人手里。”旁辉的脸上没有了笑容。他想到了吴奇。吴奇算不算是死在了沈晾手里?他死在了唯一了解他的人手上,也许也无憾了吧。

    但是,那些深切了解他的人,那些活着的人,又是什么心情呢?

    旁辉想起了沈晾那张惨白的脸。那张像是看见了自己未来厄运的脸。

    杨平飞没有说话,他抽完了一根烟,又掏出了一根。旁辉拦住他的手说:“一根够了,别上瘾。”

    杨平飞顿了顿,于是将烟盒又放了回去,点了一点头:“嗯。”

    旁辉回去之后不久,王国的调查又有了新进展。苗因也承认自己和沈英英认识。

    “你猜怎么的!我拿花期银行诈了一诈,他就给愣住了,我一看就知道有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套出来那是个什么玩意儿!”王国异常兴奋地在电话里叫起来。旁辉头疼地把自己从被窝里挖起来,打开了床头灯,用手揉了揉眉心,说:“你慢慢说。”

    “沈英英死的时候,我们从她身上不是搜出了一张花旗银行的支票么,那是苗因也给的!沈英英和他有私情,苗因也是吴不生的徒弟,沈英英是吴不生的老婆,他俩搞在一起了还能不被吴不生发现吗。据说那之后不久是她生日,苗因也让人给她‘礼物’,没想到她就被人给杀了!那个杀手恐怕是吴不生的……”

    王国在这个案子上耽搁太久了,一有突破就兴奋得好像破自己人生第一个案子似的,咋呼得旁辉耳朵都疼。旁辉听他啰啰嗦嗦说了半个小时,那头才渐渐安静下来。旁辉揉着眉心尽力让自己清醒,说:“如果吴不生是因为这件事杀的沈英英,为什么不杀苗因也?抢我女人我肯定杀那男人。”

    “他不会动苗因也,”王国这会儿倒冷静下来了,“苗因也掌握的产业很多,而且比吴峦绪隐形,是个大好的帮手。”

    旁辉“嗯”了一声,又揉了揉太阳穴。他在尽力帮王国排除一些别的疑点。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那个送沈英英钱的人是苗因也,他们为什么非得在那天见面?阿晾预言了她的死亡,她完全可以延迟一天。”

    “延迟不了,”王国说,“苗因也这个人控制欲非常强,和沈英英这件事是他最大的隐患,办什么于此相关的事,就算是委托别人去做,也一定得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旁辉想到苗因也甚至自己去看沈裴的私人工厂,就带着赞同点了点头。只是王国那头看不见。

    “他第二天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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