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好像自己也能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不必去考虑那么多的事情。

    说到底,若非皇帝陛下之前待娘娘这般好,娘娘、甚至是毓德宫的下人们便不会对他有那么高的期待。现下出了这样子让人失望的事情,可真是让人伤脑筋。

    然而相比起毓德宫宫人们的垂头丧气,永和宫里头才是愁云惨雾。

    原先一个怀了孕的柏贤妃就够让人头疼的了,现在那逐渐淡出宫中茶余饭后的谈资的万贞儿竟然又复宠了!

    柏芷怀孕,定妃虽然恼怒异常、但心里面也存了别样的心思:既然贤妃有了身孕,自然无法与皇帝陛下同房。皇帝陛下既知晓了女人的好处,又如何能忍上一年半载不碰其他的女人?

    这宫里头现成的嫔妃统共也就三人,比起那矫揉造作、俗艳媚上的齐妃来说,定妃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但是现在竟让万贞儿趁机拔得了头筹,她如何能不怒!?

    只是定妃惯会作出一副贤惠端庄的样子,简直是将钱太后奉作了榜样来学习。如此,在外人面前要端着样子,也就只能在永和宫的一亩三分地里头逞逞威风了。

    主子不顺心,对下人们自然多有刁难。旁的不说,就连小厨房黄女史做的膳食,都被定妃挑出了好些错儿,杯碟碗筷都摔了许多。

    黄女史时常在小厨房里头跟小宫女们抱怨:“这回可真真是看走眼了。”谁能料到昔日给什么吃什么、能够勉强敷衍了事的定妃娘娘,如今竟这般威风,毫无顾忌地给下人们脸色瞧呢?

    须知下人们虽然低贱,但却是这宫里头人数最多的一类人。彼此之间互相通气儿、说主子坏话,那可是常有的事情。若是真的将她们惹急了,抹黑主子的名声,那主子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然而现在定妃娘娘毕竟是钱太后乃至外臣们推崇的皇后人选,纵是心里一万个不满意,黄女史和其他下人们还得老老实实、兢兢业业地伺候着。

    可定妃的刻薄可不只是对黄女史这些不怎么亲近的下人,对着春丛,那可是更加肆无忌惮。

    这日尚服局去永和宫送冬日的衣裳宫裙,定妃对着尚服局的女史,本还是言笑晏晏的,可看着料子一般、针织刺绣皆是一般的宫裙,她不免有些不满。这料子和手艺儿,比起前一个季节送来的衣裳还要差上许多,尚服局也太马虎了。

    此时正是她敏感的时候,虽然是作出了亲切的样子委婉相问,但语气间到底还是带了几分火气:“尚服局近来赶制各宫的冬日宫裙,是否人手不够?本宫瞧着,似乎晚送来了一些日子。”

    那到永和宫送衣裳的女史也是个蠢的,竟一五一十相告:“因着贤妃娘娘那儿的宫裙常服比别宫的娘娘要多上一倍,且陛下前些日子特意交代,要奴婢们按着妃子的份例为万姑姑定制冬日的衣裳,实在太忙,所以就比往常晚了一些,还望娘娘不要责怪。”她还自以为自己说的滴水不漏,向来和善的定妃娘娘定会体谅尚服局的苦处,不会为难自己,心中颇为得意。

    但正殿里头侍立着的春丛并其他侍女却是在心里头暗暗叫苦:这位女史真是没有眼力劲儿,这不是直接往定妃娘娘伤口上撒盐呢么!

    大家一时之间都默默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定妃的脸色。

    纵使是再会做人,定妃这时候也拉下了脸:“既然尚服局如此繁忙,本宫就不留女史了。春丛,送女史出去。”

    “是。”春丛恭敬地答应了一声,然后把那女史送出了正殿。

    “春丛姑娘,方才我可是惹定妃娘娘生气了”也许那女史还算不得太蠢,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春丛。

    春丛要维护自家主子的脸面:“娘娘是体恤您辛苦呢。”

    那女史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最终还是和春丛道了别,回尚服局去了。

    其实春丛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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