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钱太后看着哭哭啼啼的吴才人,心里面的焦躁更甚。和刚刚进宫比起来,这个吴才人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这做派、连自己都有些瞧不上眼了。

    但是皇帝这道旨意也实在是要过严重了,连降三级,打入冷宫,这跟直接要了定妃的命又有什么区别?毕竟是自己一向看重之人,若是定妃出了事情,也相当于打了自己的脸。

    在钱太后心里面,也不愿意接受定妃突然成了地位低贱的吴才人的事实。因此她耐着性子让吴才人回宫等消息,自己则带着容姑姑等人去了乾清宫找皇帝陛下。

    皇帝乐意罚俸禄也好、乐意将定妃禁足也好,只要收回这道旨意,不夺去定妃的妃位和封号,那便好。

    去乾清宫的路上,钱太后想的还是十分乐观。毕竟皇帝一向敬重自己,若是自己开口,他应当不会驳了自己的脸才是;更何况,为了那一个无名无分的万贞儿,就这么严重地惩戒定妃,未免也太不成体统、太过分了!

    然而当钱太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原先还对她甚是客气的皇帝陛下想都不想,立马就拒绝了:“君无戏言,既然朕的圣旨已下,就断无收回的道理。”

    钱太后被朱见深这话噎得一愣,但还是想要争取一下:“定妃虽然失手将万贞儿推下了盈水湖,但到底是万贞儿出言不逊在先,这惩罚,实在是太重了。”

    朱见深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看了钱太后一眼,但是眼神却不容人轻易辩驳:“定妃?母后说话可要小心了,现在应该称其为‘吴才人’了。”

    钱太后见朱见深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哪里像以前对自己极其恭敬孝顺的太子殿下?这当了皇帝,果然是变了。

    “定妃她可是先帝指定的皇后人选!”钱太后看着朱见深的眼神里流露出了浓浓的失望,“皇帝莫不是想要违背先帝的意思?”

    朱见深摇了摇头:“那只是母后您的片面之言,更何况,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便是那吴才人已然是皇后,犯了如此大错,也得接受惩罚。”

    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不但指责钱太后假传英宗遗旨,更是断然回绝了钱太后的要求。

    “片面之言?”钱太后冷笑了一声,“皇帝这是怀疑哀家假传先帝遗命?”

    “儿臣岂敢。”朱见深既然说这话,那就料到了钱太后的反应,“只是父皇尚未留下旨意,只母后您一人知道,恐怕不能叫天下人信服。更何况,那吴才人德行败坏至此,实在不堪皇后重任。”

    “说到底,皇帝你就是从未想过要把皇后的位子交给定妃。”钱太后索性也把话给挑明了,“先是柏贤妃,后有万贞儿。皇帝你的心,从来没在定妃身上过。可是立后一事不仅是家事,也是国事,如何能只凭你一人之爱恶轻易决定?那万贞儿不过是贱婢一个,皇帝真要为了她、罚了定妃?做出如此荒唐的决定,你也不怕天下百姓耻笑?”

    “母后又何尝不是凭自己一人之爱恶,想要将吴才人送上皇后的宝座?”朱见深语气变冷,“朕已说过,吴才人德行败坏、不堪大任。母后若是一意孤行,恐怕到时候天下人耻笑的,可不是朕。”

    钱太后被朱见深气的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尚且不到一年,朱见深就已然成了刚愎自用的昏君。她早就知道万贞儿会毁了朱见深,原以为柏贤妃入宫之后,他已经渐渐放下执着,却没有想到,那万贞儿竟又趁着贤妃怀孕的功夫,笼络住了皇帝。

    就算是贤妃为后,也总好过那万贞儿宠冠后宫。钱太后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万贞儿真值得皇帝做到如此地步?哪怕是全天下人反对,亦可不管不顾?”钱太后还想试探朱见深。

    “朕宠爱贞儿,是朕自己的事情,又关天下人什么事?”朱见深稳坐不动,口气轻松。

    “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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