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妃被钱太后训斥之后,则在春丛的搀扶下快速上了步撵,飞快地回了慈庆宫偏殿。

    “娘娘,您怎么在发抖呀?是不是受凉了?”春丛扶着吴妃下步撵的时候,吴妃冷不禁打了个哆嗦。现在正是五月间,白天天气还是很温暖的,因此春丛觉着十分奇怪。

    “咱们...咱们先回偏殿。”吴妃不欲多说,只一个劲儿快步地往前走。

    “娘娘,要不要我让人打几桶热水过来给您沐浴?”吴妃寝殿内的八幅湘竹屏风后,春丛服侍着吴妃换下了沾湿了下摆的衣衫。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换过一身干净的衣衫,吴妃总算冷静了下来。

    “娘娘...”春丛担心地看着吴妃。

    吴妃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的,你先下去吧。”

    春丛这才慢慢退出了寝殿。

    吴妃一下子将头靠在了桌子上,脑子里忍不住闪过今日发生的一幕幕。太后娘娘质问自己是否故意的,可是自己明明是冤枉的。想到这儿,吴妃的眼眶忍不住湿润了。自己在宫里头忍气吞声呆了这么久,又好不容易得了钱太后的青眼,却不想因为今日一个小小的过错,所有唾手可得的一切都要毁于一旦!自己怎么甘心!

    再想想皇帝陛下把柏妃从湖里头捞出来以后,所有的人都簇拥着柏妃往那逸景轩而去,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衣衫同样打湿了的自己。便是平日里对自己笑眯眯的钱太后,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不妥,只顾着训斥自己.......

    自己和那柏妃比起来,又差什么呢?为什么皇帝陛下不给自己好脸色也就罢了,就连其他人也看轻了自己!

    这个宫里头,可着实是没有一个真心人!

    吴妃在自个儿寝殿内心有不甘的时候,对面王妃的偏殿里头情况也是不大妙。

    “说吧,这事儿和你有没有关系?”吴妃把玩着自己手上有些厚重的芙蓉晨曦吐露手镯,一边看着站在自己跟前垂手而立的栗绛。

    “什么事儿?”栗绛不明所以。

    “还能有什么事儿?”吴妃挑了挑眉毛,“自然是柏妃坠湖的事情。”

    “柏妃娘娘坠湖的事儿,和奴婢有什么关系?不是吴妃娘娘惊慌失措下才把柏妃娘娘拉进湖里头的么?”

    “呵,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吴妃笑了笑,“就算是这样,可真相也可能却不止于此。吴妃的滑倒有可能不是偶然;虽然是她拉着柏妃下的湖,但也有可能是有人又在柏妃后头推了一把。大家看到都只是表面上的东西,可这背后的种种却并一定能够为人所知。”

    “娘娘,您今儿究竟是怎么了”栗绛摇了摇头,“奴婢可以保证,这事儿真的和奴婢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就算这回不是你做的,可也不能说明你没起这个心。”吴妃将那一对芙蓉晨曦吐露手镯一起戴在右手上,手腕晃动间手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可是栗绛却越发心绪不宁起来。

    “娘娘,您究竟怎么了?”栗绛咬了咬下唇,“您应该知道,这事儿若真是奴婢做的,那也是为了了却一个心头大患。可为何听您言语间对柏妃多有庇护?您应当知道,这宫里头有机会坐上皇后宝座的,可都是您的对手。”栗绛索性也就不和王妃打机锋了,而是将自己心里头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的意思就是这样,以后可不准再存坏心想要害柏妃了。”

    “为何?”栗绛并不明白。王妃这个认真的样子,似乎又和自己印象中那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有点不大一样。

    “不为何,我乐意。”王妃淡淡道。

    呵!栗绛在心里冷笑,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

    “娘娘,您若是不完成大人的命令,可能也还是尊贵的皇帝妃子,可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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