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向太过“不着边际”了,说到最后,她顿没了自信,连声音都如蚊子哼哼一般。

    这个志向……

    宇文睿眉峰一挑,很想赞一句“好志向”,定了定神,点头笑道:“这个志向是极好的。只是,我大周虽然强盛,但深山大川之中难免有毒蛇猛兽,教化不及的地方也少不得会有些宵小歹人什么的。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武功见识,能应付得来吗?”

    杨谨脸上一红,瞬间联想到了早上的事。她其实是极羡慕宇文睿的一身修为的。

    宇文睿于是趁热打铁道:“谨儿难道不想像我一样武功高强,全天下没几个人敢欺负的吗?”

    杨谨听了这话,眼睛一亮。

    宇文睿暗笑,心忖小孩子家家的,果然好上道儿。

    景砚听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对话,很是无语。

    宇文睿又道:“那我替谨儿选个好师父,好不好?这个人比我的武功还要高强,还是我的师姐,我们挽月山庄的武功就出自她同门。你随着她习学,将来肯定比我的修为还要高!”

    杨谨越听越有兴致,心头火热热的,急问道:“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宇文睿嫌弃地摊手,“拜师学艺,这样郑重的事,岂有拿来开玩笑的?”

    “那……这位前辈在哪儿?”杨谨问道。言下之意,恨不得马上拜师才好。

    宇文睿没想到她比自己的心情还要急切,笑道:“她啊,在北方。得等到过完了年,你才能见到她呢!”

    杨谨面露失望,“哦”了一声。

    她一团孩气,全然不知将要面对怎样的环境的样子,令景砚心中又是一阵不忍,不禁道:“谨儿,你可知道,到时候你拜了师父,就要时时刻刻随在师父的身边了?”

    杨谨眨了眨眼睛,思忖着随在药婆婆身边的情景,点头道:“知道。就像跟在药婆婆身边那般。”

    景砚深深地看着她:“到时候,你就得许多年都不能回家来了……”

    “诶?谁说不能回家了?难道拜了师父还卖给他们不成?连回家探亲都不许了?”宇文睿在一旁急道。她生怕景砚一时的心软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景砚恨恨地横了宇文睿一眼。

    谁料,杨谨听了她们的话,道:“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地随在师父身边,好好学武艺的……等我学成了,我就回来看你们!”

    她想了想,又道:“中间有机会,我也会回来看你们的!”

    景砚彻底无语了,心道你该是有多不惦记我们啊!果然是孩子长大了,心思多了,就养不住了吗?

    如此一件关乎前程的大事,就这么几个来回,便被定了下来。

    自那日之后,杨谨只要一想到即将见到比宇文睿的修为还要高的“高人”,且还能拜其为师,就心潮彭拜得久久无法平静。甚至最初的几晚,她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地兴奋地怎么也睡不着觉。

    我会成为一个武功修为特别特别高的人吗?她怔怔地想。

    有那么几次,当她想这件事的时候,脑子中竟然莫名地跳出来一个问题:将来的某一日,我能打败庄主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怎么能惦记着打败庄主呢?

    然而,很快地,少年的心性就将这莫名其妙的想法压了下去,她又为自己即将面对的未来兴奋起来了。

    也是从那一日起,杨谨再没见过金二的人影,仿佛这个人在山庄中凭空消失了一般。

    杨谨觉得奇怪,却没敢向任何人提起过。

    她慢慢地长大了,她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懵然无知、身中奇毒的婴孩儿。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挽月山庄,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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