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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采珠场?”杨谨疑惑地问石寒。

    石寒冲她微微一笑,道:“准确地说,既是采珠场,也是养珠场。”

    杨谨大觉神奇。她也曾在挽月山庄中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珍珠饰品,但是这珍珠是如何采的,却是毫无概念,更不用说“养珠”了。

    原来,珍珠也是可以“养”的吗?

    “这里是寒石山庄沿襄河的几个珠场中最大的一个,”石寒耐着性子为杨谨解释着,“襄河的水质,以及襄宁此地的气候,最适合产珠,所以这里的河珠天下闻名。”

    杨谨豁然懂了。难怪石寒之前说“最好赚的钱是富贵人家的女子的钱”,这珍珠可不就是富贵人家女子装饰最少不得的东西吗?

    而且,于药理上而言,无论内服外敷,对调养女子的身体都是大有益处的。

    杨谨于是心中有了计较。

    “庄主,到了!”纪恩粗豪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董头儿已经在这儿恭候着了!”

    “知道了。”石寒答了一句。

    她转头向杨谨道:“不想下去看看吗?”

    这话还用问吗?杨谨小孩儿家的好奇心早就被勾起来了,对上石寒的目光,刚要冲口而出一个“想”字,却发觉石寒正笑得促狭,猛然意识到她又在逗弄自己。

    于是,杨谨刚刚消散下去的蒸腾热意,又涌上了脸颊。

    什么时候能摆脱这种总被逗弄,对方还频频得手的命运啊?杨谨觉得好惆怅。

    “小人董大见过庄主!”一个瘦高的蓝衣中年汉子朝石寒拜了下去。

    “董头儿不必这么客气,”石寒命纪恩替自己搀扶起他,又道,“珠场中一切都还顺遂吗?”

    “是!一切都很好,请庄主放心!”董大恭敬道。

    石寒淡淡地扫过远近停下手中的活计,纷纷向她行礼罢安静侍立的众男女珠工,又向董大道:“采珠养珠的规程,想来也都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的?”

    董大是个精细人,见庄主动作,听庄主所言,便已明白其深意,欠身道:“是,都是遵照着庄中的规程进行的,不敢有分毫违背。”

    他说罢,又追道:“诸珠工的劳作时辰、工钱,也都是照着庄主定下的规矩严格执行的。”

    石寒才略点了点头,道:“你跟了我将近十年了,该知道我行事的风格。银钱是永远赚不完的,但人之性命只有一条,切不可苛刻或是克扣工钱!”

    董大忙道:“庄主但请放心,那等作孽的事就是刀架脖子小人也断不肯干的!”

    石寒只是偶尔言语警醒他,并非苛责,是以,表情缓了缓,道:“你的辛苦操劳,我都是知道的。你的忠心耿耿,我亦清楚明白。”

    董大闻言,动容道:“庄主让我那二丫头脱了奴籍,还为她寻了先生进学,对我们全家都是照料非常的,这等恩情山高海深,小人不拼尽了力气为庄主做事,不成了白眼儿狼了!”

    石寒听他说得颇粗鄙,也不以为意,转开话题道:“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都在这儿!”董大忙从旁边取过几只大托盘,上面都覆着绸布,也不知装的是什么物事。

    石寒展眼望了望远处,道:“让众人都散了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那边库房,你的屋中说话。”

    董大忙应了,呼喝远处侍立的众珠工散去各忙各的。他则转过身,引着石寒一行认往库房那边自己平素处理杂事的房间走去。

    纪恩带着几名侍卫,端着那几只大托盘,随在后面。

    杨谨一直安静地听着石寒同董大的对话,石寒未提及她,她便乖觉地亦不做声。石寒往那边走,她也随在她的身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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