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干净温水,拿了一块抹布擦干净锅底残余的水迹。

    不等烧火的叶秀荷阻止,只见她飞快地往用筷子点了点两滴油,抓起旁边的菜篮子的野菜就往锅里扔。

    顿时野菜上还有未沥干的水在锅里与锅底的油滋滋炸响。

    灶台是烧柴火的,特别容易呛烟,叶秀荷一边烧着火一边拉着风匣,“咋放了这么多油?”

    “多啥呀。也就是年前熬的猪油用完了,要不然那个更香。过两天让大中去隔壁屯里换点,甭担心,我心里有数。”

    叶秀荷羡慕地瞥了她一眼。

    自己当家作主就是好,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这要是她分家了刚才那头野猪她就能熬出很多油。

    炸出来的油渣子撒点白糖,她俩个孩子最喜欢吃。要是再奢侈点包个饺子,炖个红烧肉……

    叶秀荷连忙甩甩头,偷偷咽下口腔内的口水,眼神担忧地瞟向敞开着的大门,也不知孩子爹有没有遇上人?

    “爹,爹,我爹回来了。”

    “娘,我爹和三叔回来了……”

    “吃饭喽……”

    听到里屋孩子们欢呼声,叶小凤连忙高喊,“兔崽子们,别蹦了,回头炕要是再塌了,看我不揍你们!”

    叶秀荷听到孩子们喊着男人回来,正心里一松,又听堂姐这么一说,想起一件趣事,顿时轻笑出声。

    “笑啥?上回的炕就是俩臭小子蹦塌,少听那些娘们胡说八道。”

    “是!是!是!”叶秀荷才不跟她辩论,打趣道,“一定不是你们两口子闹过头给玩塌了的。”

    去年也是这个时候,马振中家的炕就塌了,结果惹得屯里的老少爷们和老娘们常常拿这事开玩笑。

    往常也不是没有谁家的炕,偶尔也被家里的大小孩子们一高兴给蹦跶塌了,但谁让那家的大人会追着小孩揍。

    而马振中两口子呢,不知是心虚还是舍不得下手揍孩子,总之,他们的炕塌了,重新砌炕盘炕时就没让人少笑话。

    叶小凤也不恼火,遗传了叶家人的直性子,尤其她的嘴皮子特利索,往往寻她开心的反而被她逗得满脸通红。

    同是叶家堡的闺女,都是心直口快,可叶秀荷就属于比较话少,不喜欢瞎叨叨,一言不合就开架。

    而叶小凤除了长相稍逊色于她,为人处世就圆滑很多,婆媳、妯娌、邻里之间更是面面俱到。

    这不,前几年队里选举妇女主任就差点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