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安归家也没进堂屋,喊了一声娘打过招呼,她就站在外屋地门前不远处开始活动活动手脚扎马步。

    与往常一样。

    昨晚喝过酒的叶秀荷也在这个时间点起了床正忙个不停。真比拼酒量的话,估计三个马振中也抵不过她一人。

    至于与关有寿相比?

    没试过,关有寿也不会让她试出自己酒量。

    就如他的学习天赋,梅老要是不对关天佑道出详情,他这个亲儿子都压根不知自己老子的底细。

    这一点,无关乎信任与否,而是有些人的天性如此。他不会轻易的,将自己底牌,示于人前。

    就如有些人,他不会轻易的,将自己的心伤,示于人前。

    叶秀荷高声回应闺女时正搂着一堆柴火在地上,开始往东屋火墙的坑洞口内塞了一块树根子。

    原先是堂屋里两边一东一西的土灶分别连着东西房间的土炕。天气不是很冷时,温度就能凑乎,但进入滴水成冰的腊月就不行了。

    好在改建这五间房之时,关有寿就与泥水匠丰师傅商量了商量,又是砌了火墙,又在东西里屋的耳房各自添了小灶。

    当初看上去这又多了烟囱,那又要四个房间的炕道相通,工程确实费了不少事儿,但也不是没有好处。

    入冬之后,五间屋内就一直能保持空气流通,室内温度适宜。尤其是清晨从被窝里出来时,孩子也不会先打了一个激灵。

    叶秀荷对这一点最为在意。她不怕每日多了几个地方需要添柴。只要勤快些,总比孩子冻着来的强。

    以前住老院,每年数她两口子打的柴火最多,费的柴火也更多,不是也没听那些人记个好。

    昨晚听了闺女说了一遍老院那边的事情之后,叶秀荷更是无比庆幸分了家,不然还有的她头疼。

    虽说她是极不赞同闺女听墙根这个坏毛病,但也幸亏她闺女机灵,不然她咋知道自个还是高估了那些人的德性。

    你们说事就说事呗,干啥都推到她男人她闺女身上?不就瞅她男人好说话,换成她,她才懒得去跟那些人瞎扯。

    要是那丫头敢当着她的面说出那些威胁人的话,她才不管啥用意不用意的,先揍了拖到老院再说。

    叶秀荷边挨个往坑洞口内添柴火,边寻思着她还得跟她老娘讲好别老是一见着面就啥好好孝顺的那一套。

    就这样的公公有啥地方值得她孝顺?那死老头要是没她男人帮衬,他下头的儿孙能这么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