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是不舒服,赶快洗了洗,把洗手台让出来,叫易维真,“你先洗洗睡吧。”

    易维真拖着疲惫的身体,机械式的打水,拿盆,洗漱,爬上床蒙上头。

    ——

    后半夜,孙浩又醒了,他太难受了,浑身软绵无力,脑袋昏沉疼痛,嗓子眼干得要命,他摸了摸额头,感觉烧又升了起来,他伸手摁下了床头铃,侧身躺在那里等待护士的到来。

    护士很快过来了,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拐回护士站拿来温度计,放在他腋下,“五分钟后再按铃叫我好吗?”

    孙浩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等护士走了,他摸到床头柜上的电话,在电话薄里找到易维真的号码,摁了下去。看到手机上显示小亲亲三个字,他不等电话接通,立马又将它挂断了。

    五分钟后,护士过来收了他的温度计,已经烧到了三九度七,说明物理降温已经不起不作用了,值班医生给他开了退烧药,又打了一针。

    第二天大清早,又有护士过来给他抽血送去做化验,给他抽血的人是个实习护士,刚上临床,许多业务还不熟,给孙浩扎了三针才找对血管,实习护士对着眼前的帅哥满脸歉意,“实在不好意,痛不痛啊?”

    孙浩躺在床上,神情呆滞而淡漠,无声地摇了摇头。

    生病这么久,孙浩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了,下巴变尖消瘦了不少。但凡长得好看的帅哥都特别容易博取同情,实习护士看他憔悴呆滞的模样,心都痛了,忍不住问他,“这么久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你家人呢?”

    “我家不在这里,没告诉爸妈。”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女朋友在这里。”

    有女朋友了...实习护士暗暗可惜了一把,接着又有点替他抱不平,“那她怎么也不来看看你呀?”

    孙浩扯扯嘴角,接着又落寞了,垂下眼眸道,“她昨天晚上还过来了呢,可是,被我赶走了。”

    “啊...”实习护士原本对他还有点怜惜,听他说了这句话后,怜惜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想说他,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早上医生查完房,又有护士给他过来扎针了,还要继续打吊针。这次给他打吊针的是位工龄较老的护士了,护士看他白皙的手背上已经被扎了许多针眼,下手格外小心翼翼了,“乖乖,看看这手背,针眼多的,看着我都要心疼了,我轻点,痛了就说啊。”护士的儿子和孙浩都差不多大了,对着孙浩完全就是带着满满的母性光辉。

    易维真就是在护士说话的时候进来的。

    总院外面卖早点的店面很多,易维真挑了一家门面干净的,要了一份红豆薏米粥,要了两只青菜包。易维真进来后,把放在床头柜上的碗筷拿到水房用开水烫了一下,再把红豆薏米粥倒了进去,粥了包子都是刚做好的,冒着腾腾热气。

    等护士走了,她拉过凳子做到床边,端起碗勺,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递到他嘴边,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吃吧。”

    孙浩从她进来开始,眼神就一直在围着她打转,他昨晚有多耍脾气,后来就有多怕,怕她今天真的不来了怎么办?他去她学校找她,她不理他怎么办?最怕,她要跟他分手了怎么办?

    早上她推门进来的那一刹那,孙浩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心里大松了一口气。

    可她进来后,进进出出,来来回回,虽然还在病房,却没有跟他说话,也没有看他一眼。

    易维真端着碗喂他饭,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吃吧。”

    孙浩原本惴惴的眼睛突然变得晶亮晶亮,就着勺子喝了一口不烫不凉的粥,“你,吃饭了没有啊。”

    “吃了。”易维真又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我不信。”嘴里含着粥,他口齿不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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