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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兴翰再回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黑乎乎的街道已经基本恢复宁静。

    人们发现灾难并不是太严重,大多已经疲倦的睡着了。本地的居民大多按照政府发出的建议,住宿在各村镇街道居委会临时防震棚里,也有胆大的在回家查看后就直接睡在舒适的家里。他们也许发现已经停止供电,但大多没有在意。

    从外地赶来的上百家企事业单位也都被暂时安顿下来,当然绝大部分是住在帐篷或车上,今晚就只能这样对付过去了。

    倒塌的建筑不多,框架结构的基本没事,损坏的主要是一些陈旧的砖混结构建筑或临时搭建。一些铁皮屋顶、广告牌、门窗和楼顶阳台的花盆杂物被气浪掀翻吹落,搞的街上一片狼籍。环卫工人和一些武警官兵正在连夜摸黑收拾:电力中断了,只有雷兴翰等人知道这个基本上靠华南电网供电的县不会再从外界得到电力了。

    街上偶尔有消防队和部队的车辆驶过,一些重要部门有118旅的坦克或装甲车停在门口,哨兵无精打采的来回趟着步子。

    车子在县委大院停下,雷兴翰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向自己休息的帐篷,他现在迫切想在真正的床上躺一会,哪怕只靠半个小时也好,天一亮就会有更繁重的工作在等着他。路过指挥帐篷的时候向里张望了一眼:朱运泽正埋头跟几个看上去象是企业经理主任的人在一张地图上写写画画,那是在安排刚搬迁来的企业驻地,黄振伍已经四仰八叉的倒在一张椅子上睡着了。

    “辛苦了,兄弟,哥哥可不陪你了。”雷兴翰在心里对这位好帮手念叨着,回头却发现自己的帐篷里隐隐有灯光。

    满怀疑惑的拉开布门,猛一眼看见妻子鲁晓云一手揽着女儿燕熙半躺在行军床上……

    几个月来的极度疲惫、紧张、担忧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热流释放了出来,雷兴翰像被抽了筋似的跌坐在地上。

    凌晨四点,179旅机械化2营自西浦到莲下11公里防御阵地上,6连连长王必成已经扛着灌了铅的腿在分配给6连的3.5公里正面走了不知多少趟。刚在一个泥包上坐下,又接到营部电话叫他和连队干部立即赶到营部,无奈只好咬咬牙起身。

    “NND,这哪是机械化部队干得活!”王必成一边暗骂着,一边啐掉一条衔在嘴角的草杆。

    分给2营的阵地夹在1营和3营中间,2点钟不到部队就开了上来,先由旅工化营筑城分队配给他们营的一部挖壕机一路平推,刨了条1米8深,3米5宽,十来公里长的“W”字型交通壕,挖了36个步兵战车进出掩体。接下来的活就得弟兄们使小锹自己干了,一个排要管1公里有多,1个兵负责60多米,铺平坑道、挖射击掩体、修防弹转角、掏掩蔽所防炮洞、装泥包。已经几天马不停蹄的,半夜的时候受了那顿山崩地裂的惊吓,现在又要求在天亮前修筑好工事,可把弟兄们整惨了。眼看阵地有了个大模样,有几个战士实在熬不住趴在泥包上就睡过去了。

    “高常路,你个松包,起来,起来,活还没干完呢,你们几个先把伪装网铺上,嗨!听到了没有。”3排长粗暴地摇晃一个躺在壕沟的泥浆里满身泥斑的战士。

    “时间太赶了,” 王必成边走边想“能搞成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阵地前两百米处,修筑工事任务较简单的营迫炮连战士正在从缓慢行驶的卡车上撒部铁丝网圈,不时向铁丝网中间插一根固定竿或在铁丝网上挂一颗照明弹,更远处隐约有几个人影在树丛中若隐若现,那是营侦察排在最后检查已经布好的地面感应器和无线电击发定向雷。

    营指挥所设在离324国道不远的小树林边,掩蔽所里,由小发电机供电的灯光忽明忽暗。

    王必成等人钻进掩蔽所,看见营长杨松光拿着份文件正和营连干部们说着什么,教导员张根忠往连干部手里派发着文件的复印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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