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老太太冷冷一瞥,“是不是胡说,等他说完了,我与你父亲自有论断。芸姐儿若还是不知进退,那也无需待在这儿,尽早退下为好。”

    裴锦芸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可见裴世钦也好,孟姨娘也罢,都是沉凝着面色一言不发,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却无计可施,只得咬着牙,生生忍住。

    “你继续说。”裴老太太哼了一声,又对杨掌柜道。

    杨掌柜应了一声“是”,又继续道,“可孟姨娘却也防着小的,将这作为把柄,来拿捏着小的为她办事。这鳖甲……是孟姨娘身边的秋雁姑娘亲自来取的,还特意交代,要碾得碎些,分成了几小包,一包比一包分量大些。”

    “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根本不认识你。”这回,秋雁终于再也不沉默了。怒斥完杨掌柜,便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爷,老太太!您们可莫要听信此人,奴婢根本不认识此人。此人,定是与三姑娘串通好了的。他本就是三姑娘生母的陪嫁,自然是向着三姑娘,他的话,如何能信?”

    “老爷……您当真信这样的无稽之谈吗?”孟姨娘泪眼盈盈望过来,“秋雁是妾身身边的得用人,说她去取鳖甲,岂不是说妾身自己要害自己的孩儿?老爷,难道在您眼中,妾身就是这样不折手段之人,竟是连亲生骨肉也能舍弃?可……妾身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这几句话,倒是让裴世钦皱起眉来,是啊!孟姨娘别的不说,她对裴锦栋和裴锦芸兄妹二人是真正的疼爱有加,算得一个好母亲,何况,就算她心狠赔上自己的亲生骨肉想要算计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这一点,说不通。

    想到此处,裴世钦望向杨掌柜的目光便是锐利起来,“你说什么,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若有半句虚言,你既是先太太的陪嫁,便也是我裴家的人,你应该知道后果。”

    杨掌柜被唬得面色微变,但事到如今,已是没有回头路了,他一咬牙,狠心道,“小的不知秋雁姑娘取这鳖甲是用作什么。不过……她的举动和要求实在是有些奇怪,是以,小的便特意留了个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