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上前,拉了裴锦箬的手,只觉得她的指尖僵冷,郑皇后微微一顿,心里暗道,这孩子,还真是敏锐,偏却又眼里揉不得沙子,非要求个清楚明白,这样的性子……倒是像透了年轻时候的她。

    只是……这样的性子,一个不好,未免伤人伤己啊!

    郑皇后似是叹息了一声,收起了心口的纷乱,再望向裴锦箬时,目光里渗透进了一丝温软,“陛下这也是急的。你怕是不知,狄族这回来势汹汹,势如破竹,靖安侯已是连吃了好几回败仗,连丢了三座城池。”

    裴锦箬惊得眉眼骤抬,这样的消息,若是传回了凤京城,只怕会引得民心动荡,有些人,说不得会先在朝堂上,论起靖安侯的罪。

    “最近……战事才有了起色,却是晙时这孩子,力排众议,率兵力挽狂澜,力挫了狄族主力,一举夺回了三座城池。”

    裴锦箬心中,一瞬间,复杂无比,没有想到……很多事情,已经与前世截然不同了,可很多事情,却还是没有改变。

    “陛下与我们都是又惊又喜,没有想到,晙时这孩子,居然还有领兵的天赋。有了他这一功劳,往后,靖安侯府,再不济,至少可以功过相抵了。陛下的意思,既然已经将狄族撵了出去,那便至此鸣金收兵便是。毕竟,兵戈之事劳民伤财,今回,边关军民百姓,已是吃了大苦。就算要追击,也该由那些有经验的将军们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晙时又年轻气盛,虽然连着打了几个胜仗,但到底还年轻,陛下也是怕他一时大意,吃了大亏。”

    郑皇后的话,听得裴锦箬暗自皱眉,这是说,燕崇要亲自领兵去往狄族腹地,追击狄族兵马?

    “可晙时却是铁了心,红了眼,就是要亲手抓了斛律藏。陛下深知晙时的脾性,不敢直接下旨,怕他一意孤行,届时不好收场,想来想去,只得从你这儿入手。他自来看重你,想必,会听你的劝。”

    “燕崇……他为何会这般执意?”裴锦箬略一沉吟,却觉得奇怪,她若是不够了解燕崇,以他那纨绔在外的名头,定会以为他是打了几个胜仗,就不可一世了,好大喜功,可是……她却知道,他不是。他不是那等不顾大局之人,那么,定然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