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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这儿呢,我怎能不来?”

    裴锦箬这一句平平淡淡的话,透着一股子理所当然,直切心扉,燕崇呼吸倏紧,一双黑眸,将她望着。

    “陛下有命,靖安侯世子禁足府中一月,不得出府门半步。”这时,身后跟着的那天使尖细着嗓音念了永和帝的口谕,而后,望着燕崇夫妇二人笑道,“世子爷,莫要让奴才们难做,请吧!”

    说罢,将手往府门处一伸。

    裴锦箬目光微黯,居然还要禁足一月。

    燕崇却已神色平淡地握了裴锦箬的手,另一手接过绿枝递来的伞,撑开,牵着她,两人一道上了石阶,进了府门。

    门在身后“吱呀”一声关上,从门缝间可以瞧见,那些禁军,就守在了门外。

    裴锦箬转头望向身边人,却只看着他的笑脸,仍是笑带朗月清风的模样,“走吧!”

    一路无话回了池月居,燕崇却在庑廊下收了伞,笑着对她道,“你先进去吧!我还得去个地方。”

    裴锦箬望着他,点了点头。

    看着他转身沿着庑廊走远,方才的冬雨将他打湿了,身上虽披了她带出去的外衫,却还是又隐隐透出些湿痕来,那背影如山岳般挺拔,好似顶着靖安侯府的天,可落在裴锦箬眼底,却只觉得寂寥,裴锦箬的心口便是微微一疼。

    今日,这一场难得的冬雨,竟是一经下起,便是许久不停。

    等了约摸一个时辰,燕崇还没有回来,裴锦箬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让绿枝撑了伞,主仆二人一道往靖安侯府的祠堂而去。

    说是祠堂,却也不过供奉了靖安侯往上三代的燕家嫡系,委实比不得那些世家大族来得昌盛。

    何况,燕崇今日来,却也不是来叩见祖先的,他唯一想看,想要诉说的,只有一个人。属于祠堂中最新供上的牌位,他的兄长,前靖安侯府世子,燕岑。

    裴锦箬到了祠堂,却也不敢走得太近,便就立在不远处的庑廊上,隔着雨帘望过去。

    祠堂里灯火终年不熄,因着下雨,天色阴沉,祠堂内反倒因着晃动的烛火明亮了不少。

    因而,裴锦箬打眼望去,一眼便瞧见了那祠堂正中,神龛牌位前跪着的人影。

    他恍若一尊泥塑一般,一直就那般跪着,腰背挺得笔直,纹丝不动。

    裴锦箬皱了皱眉,这样的天气,他虽膝盖下垫了蒲团,可一跪就是这么久,分明就是带着自我惩戒的意思。

    只是,裴锦箬却也知道,燕崇犟得很,只怕劝也没用……

    正在苦恼时,目光不经意一转,竟是瞧见了另一侧的庑廊边,也站着一人,一身藏蓝色的大氅,目光深邃,与她方才一般,直望着祠堂内跪着的人,是靖安侯。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头往她望了过来,裴锦箬垂下眼,蹲身敛衽,隔着重重雨帘,给靖安侯行了礼。

    靖安侯目下闪了闪,转头对身边的景和说了句什么,景和便是扶着他,径自进了祠堂。

    裴锦箬这才放了心,让绿枝扶着回去了。

    果真,没过一会儿,燕崇便是回来了,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容,“绾绾,有什么吃的没有?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虽然话语夸张了些,不过他错过了午膳的时辰,确实也该饿了。

    裴锦箬自然给他留了吃的,就一直温在灶台上,听他说饿,不用裴锦箬吩咐,袁嬷嬷便已让丫头们将饭菜端了上来。

    燕崇胃口极好,狼吞虎咽吃完了,丫鬟们将碗碟收拾下去时,他便是冲着裴锦箬笑了,“这下好了,皇舅舅罚了我闭门思过,这一个月府门都不能出,倒是正好,可以好好陪陪你和孩子,绾绾可高兴?”

    裴锦箬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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