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年礼,倒还不如送点儿旁人的心头好,魏公公是永和帝身边最为亲近之人,就算是不能将他拉拢过来,卖个好也是行的。这交情,还不是一点点来得么?

    翌日,燕崇果真进了宫去。其实昨日魏俨来时,裴锦箬便已经有了猜测,燕崇回来,听说已官复原职,裴锦箬这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只是,燕崇许久没有上朝了,第二日,燕崇起身时,裴锦箬还困得不行,却还是要坚持跟着起身,谁知,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燕崇见状,也是不忍心,让她自己睡。

    裴锦箬却直到燕崇走了,才倒下便睡着了。等到睡醒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了。

    虽然已是开了春儿,外边儿却还是残雪未消。裴锦箬这些日子大多都少出门,倒是将懒骨头养了出来,用过了早膳便歪在罗汉床上看书,也不愿动弹。

    “夫人。”袁嬷嬷脚步匆匆进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甚至抬手挥退了屋内伺候的几个丫头。

    裴锦箬挑起眉来,便知道,定是出事儿了。

    果然袁嬷嬷到了近前,便是压低嗓音道,“不出夫人所料,林氏果真想要去见蕉雨。好在,我们早有准备,特意在路上耽搁了她一会儿,她到时,钱松已是按夫人您的吩咐,先一步将人带走了。”

    说到这儿,袁嬷嬷止不住的有些后怕。

    当初,林氏将蕉雨发卖到了那些腌臜之地,她本以为那个丫头已是不足为虑,可是夫人却坚持让人看住了那丫头。彼时,袁嬷嬷还觉着夫人实在有些杞人忧天了,却没有想到,林氏居然没有将蕉雨就近卖到凤京城,反倒是大费周章卖去了她娘家所在的天津。

    那时,袁嬷嬷便觉出蹊跷来,本是建言直接将那丫头处置了,永绝后患。

    只夫人却不知出于何种考量,竟是将人暂且留了下来,只派人将她暗中监视了起来。若是有朝一日,林氏有所动作,便提前将人带走。

    裴锦箬听着,握住书卷的手微微一顿,这才问道,“人现在在何处?”

    “知道夫人定是有话要问,是以,这人已是秘密带回凤京城来了,如今,正关在老奴家中,由钱松他们紧密看管了起来,出不了岔子。”袁嬷嬷答道。

    如袁嬷嬷这样在主子跟前得用,有体面的奴才,在外头可不比那些一般的富贵人家差。袁嬷嬷家里,裴锦箬出嫁之前,便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拿出了些,给置办了一处宅子。